書房的空氣似乎被抽空了,裏麵兩座肉雕,定定地望著對方。韓金世的眼中有數不清的疑問,林一亭卻是一臉的震驚。
震驚的原因有二。其一,逍遙派已經許多年未曾在外麵顯露,即便是林一亭也不曾與外人透漏來曆,韓金世是如何知道她和逍遙祖師之間的關係;其二,即便是知道這世界上存在一個逍遙派,又是誰人打聽出來,通過誰能夠找到逍遙祖師呢?
林一亭突然展露出一個微笑,一臉迷茫:“這人我聽說過,是許多年前出名的一位高手,聽說已經避世多年來。以我的情報網來說,可能是找不到他住在何處的。再說,此人幾十年前在江湖上就掀起了腥風血雨,我一個晚輩,即便能夠找到他,若是他要對我動手,我可沒有反抗之力。韓少將軍是在同我開玩笑嗎?”
韓金世搖搖頭,用一種篤定的語氣,道:“其他人,我不知道,若是要找這個人,在江湖上,隻能找到你了”
林一亭的眉毛微微上挑,揚聲道:“敢問韓少將軍,這消息是從何處得來的?”
韓金世沒有說話,左手輕輕擺弄了下筆杆。
這個問題對於韓金世來說是一個不能說的問題?一亭心中沉吟,但是這個問題非常重要。
一亭道:“告訴你這件事的人應該不是江北信息網絡中的人。我猜到一個人,或許與這件事有關,與我問的那人是不是同一人。”
說完,她看著韓金世的表情。他麵部沒有絲毫的變化,眼簾微微搭下,巧妙地避開了和一亭的對視。韓金世這個人,實在難以探測內心。
“坦誠一點講,這件事我可以直接告訴你。”韓金世眼中的鋒芒直逼一亭,發燒微微上揚,“紅葉樓。”
這個名字,一亭並不是第一次聽到,和紅葉樓打交道的事情,她參與得並不多,唯有和李翰在江南坑殺了那些紅葉樓的人。看來這些人沒有能夠活著回來,沒能夠將那裏的消息傳遞道紅葉樓例。
不過林一亭對這紅葉樓的底細了解得並不清楚。若說西江盟的生意做到了這片大陸上有人生活的地方,那麼紅葉樓的信息,就直接包攬了這世上叫得出名號的所有人,以及他們所聯係的所有關係。
“既然韓少將軍如此爽快,我也不能落在你後麵,不是嗎?”一亭笑了笑,“逍遙老祖,此人我會想盡一切辦法,為你聯係到。不過我該和他說些什麼呢?”
韓金世看著她,目光似乎穿過他,看到更遠的遠方:“我想請先生幫我照看一人。”
照看一個人?一亭再看了一眼他,確定一下自己有沒有聽錯。不過她點點頭,沒有再問下去。
韓金世走了幾步,坐在椅子上,雙腿微微跨開,軍人的身姿,似乎已經立在了他身上。
一亭轉過頭來,看著他,神情有些淡漠,道:“如何能夠聯係到紅葉樓?”
韓金世望著林一亭,眼中的疑惑不減,看來她對哪位很感興趣:“隻要你的價值夠高,將將這個令牌交到他們的人手中,他們就會派人來聯係你。”
一亭看著他手中的令牌,道:“在哪裏去得到這麼個東西?”
韓金世輕輕拋起令牌,眼睛看著林一亭,道:“若是你。他們應該會很樂意與你合作,不是嗎?至於這個東西,對我已經沒有用了。送給你。”
說完,他手中的東西,輕輕地拋起來,一亭伸手,令牌正好落在一亭的手中。
“謝了。”一亭轉身走了出去。
韓金世輕輕歎了一聲氣,望著一亭離開的方向,腦中在不斷地浮現,林一亭會和紅葉樓發生什麼關係。
另一邊,一亭離開書房之後,直接朝著將軍府外麵走了出去。路過府內森嚴的護衛隊,目光絲毫不移。將軍府外,林一亭剛剛踏出府門,立即,守在將軍府外的人立即回去稟告。
一亭的目光沒有在這些人身上停留,直接朝著街市走去。一輛馬車從後麵靜靜跑了出來,在一亭的麵前停了下來,馬車上下來了一人,正是將軍府中走馬上任的管家。他神色沉穩,小步走到一亭麵前,道:“林小姐,主人吩咐了,若是您要出門,可以任意調動府內的車馬,軍隊。”
他既然表現出了好意,一亭自然也不能拒絕,微微頷首,跳上了馬車,道:“去最繁華的那條街。”
馬夫恭敬點頭,伸手一揮,馬鞭啪地一聲拍在了馬屁股上,馬兒嘶叫一聲,飛快地提起馬蹄,奔了出去。在炎武城中,本是不能策馬奔騰的,可馬車上的標誌是將軍府的標誌。
少將軍的流言正是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,現在正做炎武城似乎都知道了,以前那位百戰百勝的將軍是個不尊重爺爺的不孝子弟。雖說有些不相信,可總想等著少將軍青口澄清。特別是那些韓金世的死忠黨。見著了將軍府的馬車,很多人都開始走上了街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