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到了吃完飯的時候了,書房裏麵還是沒有動靜。守衛看著送飯的管事,道:“在側廳裏擺上一桌,心兒小姐的藥,就先給我。”
從一人手中接過一個食盒,轉頭看了看書房,守衛也不猶豫,直接走了進去。不敢張望,一直走到窗前。一個小小的火爐正燃得旺盛,點著幾隻蠟燭,心兒正端坐著讀書。窗戶是密封嚴實的,此刻越發顯得心兒較弱。
侍衛放在食盒,囑咐幾句,正待裏麵,突然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大叫,道:“二哥,你耍賴皮,我的瓜子兒都被你贏走了,你是故意欺負我。我不和你玩了,不玩了不玩了。”
侍衛有些好笑這五公子不知道和主人在玩什麼。要知道這江北裏麵的花花玩意兒,公子平日裏也是玩的,不過是穿插在練武和讀書之間。
還想聽些什麼,突然一個人影從裏麵闖了出來,跌跌撞撞,懷裏不知藏了什麼,一頭裝進侍衛的懷裏,侍衛正好伸手抓住他。一見這位五公子,瞬間有些懵了。五公子撞了他,也不嗬斥了,朝著門外就跑。侍衛要去抓他,五公子卻身體靈活躲過去了。侍衛追到了門外,守在外麵的人雙雙眼睛都看著侍衛,有些不解,他連忙道:“剛剛可是五公子走了?”
其中一人道:“走得匆匆忙忙,見了我們也沒搭話。”
侍衛連忙道:“留住五公子,我去看看主人。”
這些人自然不敢反對,立即下去找五公子。
侍衛急急忙忙來到書房,見到心兒依舊正襟危坐,一口一口抿著藥水,一雙眼睛不停地在看書。又往裏麵走去,見著韓金世正在裏麵下棋,有些奇怪,立即行禮,道:“稟主人,剛剛五公子在府裏橫衝直撞,是否要派人將他送回去?”
韓金世手中捏著的正是一枚金瓜子,瓜子上鑲嵌著一顆寶石,咋一看還以為是一枚棋子。侍衛正盯著那東西看,韓金世指著桌上一堆,小山似的瓜子,道:“喜歡,拿一點兒去。”
侍衛又看了一眼,不解道:“這是何物?”
韓金世道:“老五來我這兒鬥蛐蛐,輸給我的。剛剛他輸紅了眼,搶了一些瓜子,抱著蛐蛐就跑了。”
侍衛頭上瞬間蕩漾起無數黑線。尼瑪,還以為五公子剛剛出手傷了主人,沒想到竟然是輸急了眼。這五公子的人,實在是太值得憂心了。
韓金世道:“留條路讓他走吧,其他地方,還是不要去的好。”
侍衛微微點頭,暗中黑衣人瞬間飛了出去。
五公子此刻正抱著一懷東西,也不知道是什麼,一路狂奔。不過此刻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焦急的神情,反而是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。他朝著一處地方就直接衝了過去。
正想要開門,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,問道:“你是哪裏來的青蛙?”
平生,五公子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嘲笑他的長相,此刻聽到這句話,瞬間便不高興了,抬頭看著誰在說話。隻見牆頭坐著一名女子,束著一個高高的馬尾長辮,鬢角留著幾縷發絲,幾個精致的盤發,加上一枚星空似的發簪,越發冷豔。特別是她那稍帶魅惑的眼神,看得五公子身子酥酥的,連生氣也消了幾分。
不過五公子相當機靈,道:“你是二哥家裏的人?”
一亭坐在牆頭,看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五公子,皺眉,道:“你不認識我是誰?”
五公子遙遙頭道:“一向我是記不住別人的名字的。”
一亭點點頭道:“我一般也是不用記住別人的名字的。”
五公子道:“為何?”
林一亭遙遙頭,笑了起來,道:“實在沒有必要,一般我是不會為死人立碑的。若是你再進一步,或許你也就是了。”
五公子汗顏,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,難道還能殺人,可她的語氣,分明就是威脅。
林一亭從牆頭一躍而下,走到五公子的麵前,打量了他一眼,指著他懷裏的瓦罐,道:“這東西挺好玩的,給我看看。”
五公子順手將瓦罐往身後一藏,道:“這是我的東西,我願意給誰看,便給誰看。你說你要看,我便不給你看。”
林一亭看了他一樣,又看了看瓦罐,側身走開兩步,道:“沒事別在這裏瞎跑,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