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倌媳婦雙目含淚,一手拿著銅板,一手扯著破爛的褲子,低聲喃喃:“要是我家男人還在就好了,我也不用做針線活貼補家用。”
楚傾言不讚同的搖搖頭:“靠誰不如靠自己。”
她還沒忘來這裏的目的,大雙和小雙都不在家,她將糖和烏梅給了羊倌媳婦,而後請教了一番。
家裏還有雜貨店要賣東西,耽擱不了太長時間,聊了幾句話,楚傾言就匆匆回家了。
臨走時,羊倌媳婦欲言又止:“傾言,周大嫂不是好惹的,你最近小心些。”
楚傾言笑笑,沒再多說。
又是幾天過去,誠豐領了趙瀟譽的命令,陸陸續續送來了不少東西,鳳冠霞帔,珠玉首飾,成衣日用,無不精致。
每回來,都是在大白天,從村子裏的大路上走,讓村裏人羨慕壞了。
村子口,周家大嫂的胳膊已經找黃大夫接好,她嗑著瓜子,“呸”的吐了一口,瓜子殼連帶著吐沫星子,淬了一地。
“我以前就說楚傾言不是什麼好東西,一千兩的聘禮啊,這些天還送了不少的東西,我看啊,她就是勾引了誰家的男人了,不然有錢人能看上她?”
“周大嫂,我咋聽說是傾言父母給定的婚事啊,這事兒貌似老一輩挺多人都知道呢。”
“就是,這是傾言的福氣,上回楚老二一家汙傾言名聲,還挨了一頓打呢,你可別胡亂說。”
周家大嫂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:“怕什麼,我也沒說錯,你們是沒聽說,那家男人二十五六了呢,肯定已經成親了,她啊,頂多就是個通房,說不定,還是自己巴結上去的,給人家先破身了。”
“說起這事,我上回去鎮上瞧見了妙妙,好像連許府的大門都沒進去。”
“是嗎,那就是連個通房都算不上。”
“她們是表姐妹,說不定真能幹出一樣的事兒來,傾言最近胖了不少,你們說,該不會是有了吧?”
周家大嫂拍拍手上的灰:“我看就是有了,不然人家能要她?”
路邊,誠豐鐵青著臉色,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村子。
星辰客棧,天字房。
“主子,誠豐本不該多嘴,可雲泥有別,主子當真要娶一個村姑為妻?”
趙瀟譽瞧了正兀自糾結的誠豐一眼:“是沿途聽到什麼了?”
誠豐猶豫一番,還是將村婦幾人的話說給趙瀟譽聽:“主子,您身份尊貴,那些人竟敢傳主子的閑話,要不要我去……”
“無礙。”
趙瀟譽靠著椅子,姿態有分慵懶,表情如常,看不出喜怒:“我娶她,自然有我的用意,她命硬最好,也省了我的麻煩。”
誠豐愣了一瞬,而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他識相的閉上了嘴巴,再也沒說什麼。
將近半個月過去,地裏種下的天南星也都冒出了嫩綠的小苗,近來酷熱,楚傾言不得不到地裏放水澆灌,生怕出什麼閃失。
但是她發現,隻要是她的鋤頭翻過的地,長出的天南星都特別的好,迎著烈日也不蔫。
正好到了疏苗的時候,楚傾言扛著鋤頭,花了幾天的時間將地裏的活忙完,剩下的天南星小苗更加的精神抖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