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軒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,漲的和豬肝色一樣,他緊緊的捏著袖子,恨得咬牙切齒:“你要是敢告訴我的老師,我就讓我姐收拾你!再說,我是不會承認的!”
楚軒還真以為楚妙妙飛上枝頭,無所不能了,竟然搬出她來壓自己,真是愚不可及。
“嘴巴長在我的臉上,你管得著嗎?還是上回你沒得教訓?”
楚軒渾身一顫,不自覺的摸了摸嘴巴裏的兩顆銀牙齒,想到楚傾言的怪力,不由得露出一分忌憚之色。
心裏麵懊惱,幹嘛非要叫住她呢,這裏就隻有他自己孤立無援,打也打不過,罵也占不到好處,還被她看見自己出入青樓。
想著,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,正要給自己找個台階下,身後的大門突然敞開,一個穿著綠色紗衣的姑娘冷眉冷眼的走了出來。
她長相一般,身材有些臃腫,膚色蠟黃無光,這樣的姑娘,即使在凝彩樓裏也屬下乘,價格也會便宜許多。
紗衣下,姑娘的胳膊上,胸脯前,一片片的紅色印記,也不知昨晚是怎麼樣的慘烈。
姑娘見了楚軒,雙眼圓睜,上來就揪住了他的耳朵。
“好啊,竟然敢賴老娘的過夜費,小子,你是不想活了嗎?”
楚軒被這一擰嚇了一跳,疼的齜牙咧嘴:“別揪我耳朵,我怎麼就不給你過夜費了!”
他一把甩開姑娘的手,皺著眉揉耳朵。
綠衣姑娘叉著腰,身板比楚軒還要壯實一些:“說好了五錢銀子一晚,怎的我醒來,就隻有二錢銀子放在枕邊,另外三錢呢?”
楚傾言樂得看熱鬧,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炒熟的瓜子,坐在牛車上悠哉遊哉。
這瓜子還是趙媒婆前幾日給拿來的,因為楚傾言的婚事,她拿了十兩的媒人錢,心裏美滋滋的。
楚軒往後退了一步,麵帶嫌棄:“本來說好是五錢銀子,可是你未經過我的同意,在我脖子上留下了印子,我給你二錢,已經是可憐你了。”
綠衣姑娘眼睛一瞪,上去就推了楚軒一把:“我親的時候你也沒說不行啊,再說,我這一身的紅印子都是你弄的,要是按你說的,一個印子值三錢,你得賠我多少啊!”
楚軒被推得一個趔趄,聽她這樣說,惱羞成怒,一把推了回去,將綠衣姑娘推倒在地:“你一個出來賣的有什麼資格和我吵嚷,我昨晚看上你是你的榮幸,就你這姿色的,怕是十天半個月都接不到一個客人,有二錢銀子就偷著樂去吧,還不滾?”
他哼了一聲,拍拍袖子,竟是要走了。
綠衣姑娘似乎是沒想到他看似文弱的一個人會突然對她出手,愣了一下,而後扯開脖子大喊:“護院呢?快出來,有人賴我過夜費啦!”
楚軒可是知道護院的厲害,本想著趁綠衣姑娘還睡著,趕緊就走,誰知道在門口遇見了楚傾言,這才耽擱了,他不由得向著楚傾言狠狠瞪去一眼,而後指著她:“你不是要過夜費嗎?她會給你的!”
然後,楚軒撒丫子就跑,溜之大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