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,楚軒眼底閃過一抹喜色,暗道楚傾言一定是腦殼兒出了問題,嘴巴長在他的身上,還不是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。
“行,就這麼定了!”
他頓時滿口答應,隨後,就瞥見楚傾言的眼裏現出狡黠之色,楚軒心下疑惑,下一刻,楚傾言就問出了第一個問題。
“你說你家裏撫養我長大,那你詳細說說,你家裏人是怎麼養我的?”
當然是節衣縮食,好吃好喝!
“我家連糧倉都不允許讓你睡,平時你就睡在牛棚裏,家裏有剩飯就給你兩口,沒有剩飯你就餓著,把你養這麼大比養豬還容易,還能給我家裏幹活,簡直就是一個免費的勞動力!”
楚軒一口氣說完,他不敢置信的大睜著眼睛,雙手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他剛才說什麼?說的都是什麼胡話,怎麼可以把心裏話給說出來呢?
一石激起千層浪,此時,裏裏外外看熱鬧的已經站了二三十人,人人都將他的回答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天哪,養豬都比養孩子容易,這家人是怎麼養的孩子啊!”
“吃的隻有幾口剩飯,沒有就沒得吃,怎麼這麼狠心,還讓睡牛棚!”
“牛棚能住人嗎?冬天還不得凍死,長這麼大遭多少罪啊。”
……
楚傾言心裏微微顫動,她本就知道原主受了許多苦,可當楚軒說出養她比養豬還要容易的時候,心裏還是裂開了一道裂縫。
傷口疼的她皺起了眉頭,咬著下唇,半晌才問:“如果是我受重傷倒在這裏,你會施以援手嗎?”
當然會,我可是你表哥,親情不能斷!
話到嘴邊,不知怎麼又變了味道:“當然不會,你又不是我的親妹妹,我才不會將錢搭在你的身上。”
“他都不肯幫助自己的妹妹,憑什麼他妹妹要幫他啊!”
“怪不得這女子不送他去醫館,原來這人心裏這麼陰狠。”
楚軒又是失言,這下子他捂著嘴巴,心想自己一定是中邪了,等下不管楚傾言問什麼,他都不打算回答了。
楚傾言心中了然,楚軒這樣自私的一個人,怎麼可能會幫她,這麼問,隻是想要大家都知道他的真麵目。
“這位姑娘,你表哥實在是太自私了,你不幫也對。”
“就是,當初他家哪裏是養你,就是給你口飯讓你給幹活呢。”
“隻是這傷是替她受的,怎麼說也要送他去醫館吧?”
楚傾言掃了眼人群,心知今天若是不弄的水落石出,她也會落得個狠心的名聲,就又問:“你這一身傷到底是怎麼來的?”
楚軒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巴,可就像被人給支配了似的,不自覺放下雙手,滔滔不絕。
“這件事啊,是我賴了凝彩樓裏姑娘的過夜費,被護院給打的,中間這塊兒時被綠蘿姑娘給踩得,可疼死我了。”
……
死一般的靜默。
半晌,那個最先站出來指責楚傾言的人,憤懣的罵了出聲:“背著妻子逛青樓已是不忠,竟然還欠下過夜費,還妄想讓自己的表妹頂鍋,你這人真是太無恥了!”
“不不不,我沒有妻子,不算不忠!”楚軒連忙開口解釋,誰料,起了反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