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老二麵帶得意的瞄著楚傾言,後者麵色如常,心道可算是知道他們夫妻這份自信哪裏來的了。
她遭受虐待,吃不飽飯,整天到晚的幹活,連床被褥都沒有,睡牛棚鋪幹草,冬天就鑽進草垛裏,等等等等,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楚老二一家將她養大了。
無法改變,無法辯駁。
楚老太爺接著道:“老二和老二媳婦的糧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,既然將你養大了,你就是他們家的女兒,聘禮錢理應父母收著。”
楚老二道:“說得對,我們為了將她養大,節衣縮食的,現在她要嫁人了,怎麼能不讓我們收聘禮呢?”
妙妙娘道:“聘禮錢理應我們收!”
楚傾言緊接著說道:“太爺爺,兩個半月前,我就從二叔家分出來了,當時還是你定下的事情,不會忘了吧?”
楚老太爺摸著自己稀疏的山羊胡:“自然不會忘,隻是當初說的是讓你自成一家,自己過日子去,可沒說,你與你的養父母分家了。”
自己過日子不就是分家了,楚傾言道:“好,那就算我們沒分家。”
妙妙娘與楚老二眼睛裏閃過一抹喜色,卻聽楚傾言道:“但是,我沒收那麼多的禮金!”
楚老二心道,她肯定不甘心都給我家的,不過哪怕一半也好啊,就道:“那你收了多少的禮金?”
楚傾言歎了一口氣:“二叔怕是不知道吧,這親事是我父母定下來的,當初可是沒有向對方索要禮金,現在又哪來的禮金給我呢?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就是沒有禮金的意思啊,一個銅板都沒有!”
……
氣氛一瞬間陷入寂靜之中,楚老二的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,半晌指著楚傾言怒道:“撒謊,老周家的媳婦可說了,她親眼看見有一千兩呢!”
楚傾言無奈的攤攤手:“你信外家人都不信我,也罷,也罷。”
祠堂兩邊站著的村民看看楚老二,又看看楚傾言,小小聲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。
“我覺得傾言不像是在撒謊,畢竟是一千兩,不是一兩也不是十兩。”
“對啊,這麼多銀子,就是許員外也未必拿的出來吧。”
“聘禮三兩就夠了,誰家兒子腦袋裏有坑,出一千兩?”
楚傾言“噗”的笑出了聲,不知道趙瀟譽知道自己腦袋有坑是什麼表情。
大概還是那一副討人喜歡的溫潤笑顏,如沐三月春風,暖人溫陽。
不自覺就想出了神,楚老太爺叫她兩聲都沒聽見,一隻茶盞“彭”的砸碎在腳下,茶水四濺,崩的楚傾言褲子下麵星星點點。
她回過神來,正聽見楚老太爺劈頭蓋臉的怒罵:“楚傾言,和你說話怎麼不回,聾了不是?”
楚傾言淺笑:“不好意思,走神了。”
楚老太爺氣的渾身發抖。
楚老二篤定楚傾言有銀子:“她說沒收禮金就沒收?我可不信,老太爺,我看她就是在騙你呢。”
對啊,就是在騙你,騙你們。
楚傾言道:“太爺爺,這是傾言第二次來祠堂了,心裏惶恐,但絕不會欺騙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