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楚傾言渾身一怔,不可思議的向著那人看去。
白衣鍍著一層金色燦陽,生出一分暖意,齊整的勾勒出男人挺拔雋秀的身體,像一朵綻開在天山上的玉色雪蓮,不染風塵,腰間掛著一塊價值不菲的墨玉,簡單不失貴氣,裙角隨著他的腳步微擺,像極了隨風搖曳的蓮瓣,箭袖下一隻白如玉骨的手輕輕搖動著扇子,帶動清風陣陣,仿若持扇人即將羽化成仙,一副完美無缺的天驕之姿。
再向上看,精雕細琢出的麵容無半分瑕疵,紅玉般的唇微挑,眼尾上揚,明明是一副輕佻的相貌,卻生出了幾分的溫潤,幾分和順。
人群中頓時響起女子的驚歎聲,青樓女子比尋常家的女兒可要大膽多了,即使麵頰緋紅,也能小聲的評頭論足:“頭回見到這麼俊的公子,就是不收錢,我也願意!”
“哇,這麼好看的,倒貼都可以啊!”
“不是鎮上人吧,咱鎮上的水土,能養出這麼標誌的人兒?”
“公子,接著!”
有大膽的女子拋了自己的手帕下去,帶起一陣香風,趙瀟譽眉頭微不可查的蹙起,轉瞬就恢複如常,並沒有去接。
楚傾言傻眼,趙瀟譽簡直就是女人殺手啊,不是都說古代女子矜持的嗎,她旁邊的眼睛都要變成愛心狀了啊,若不是現在還在進行花魁大賽,怕是有心思活絡的要上去毛遂自薦了。
誠豐讓座給趙瀟譽,皺著眉頭道:“主子,不過就是裝個樣子,這種不入流的花魁賽,不配您親自出麵。”
趙瀟譽一收扇子,似笑非笑,一雙鳳眸始終盯著台上白衣紅紗的女子,道:“不礙事。”
楚傾言迎著那目光,咽下一口唾沫,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總覺得,在這人麵前,她戴不戴麵紗,穿不穿衣服,都是無用的,仿佛被剝了個精光,被看了個通透。
這感覺可不怎麼好,她收回目光,規規矩矩的站著。
趙瀟譽的來臨引起了片刻喧嘩,誠豐道:“除了那個披紅紗的,你們,都被淘汰了!”
賽場上的男男女女頓時嘀咕了起來。
“原來那位公子就是真正的主辦方,天哪,他不會是來挑媳婦的吧?”
“你怕是想多了,長成這個樣子的,還會缺媳婦嗎,而且一看人家就不缺錢。”
“怪不得篩選的這麼嚴格,凝彩樓的頭牌都被淘汰了,我看現場這些女子,每一個有那位公子長相出彩的,這還比什麼。”
“沒準是來挑小妾的呢,家花沒有野花香,長成這樣的男人,他媳婦肯定不會差的。”
……
突然,楚傾言旁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:“我不服!”剛剛假做摔倒拉扯楚傾言衣裳的女子道:“她連麵紗都沒有摘下來,憑什麼讓她晉級?!”
“是啊,比賽的規則,明明是留下長相出彩的,那綠蘿就算了,各有各的審美,可是她……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,憑什麼讓她晉級?”
“這不公平,她不能晉級,除非比我長得好看!”
“摘下麵紗,不然不能晉級!”
楚傾言要被氣笑了,果不其然,吳媽媽已是被氣的七竅生煙,恨不能剜了旁邊那女子似的,嚇得她一個哆嗦,不敢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