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大生仰麵朝天,額頭上一片烏青,手裏還攥著那把鐵鍬沒撒手,楚傾言指著那把鐵鍬道:“村長,他舉著鐵鍬要打我,我要是不還手,現在躺地上的人就是我,一定比他慘多了。”
村長眉頭皺了皺,他向來看不慣周大生恃強淩弱,道:“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打過他的,就像你說的僥幸吧,周大生先動的手,那就是自我防衛,你們與其找傾言的麻煩,怎麼不先找黃大夫,給他看看有事沒事。”
黃大夫雖是外姓人,但是並不在這群找麻煩的人之中,很快,有人道:“黃大夫今天去別的村子看診去了。”
好在,這句話說完,地上的周大生就悠悠轉醒,他齜牙咧嘴的坐了起來,手裏還拿著那根鐵鍬,一睜眼就看見村長那張沉沉的臉色。
“村長?”
他一下子跳了起來,緊接著就看到同樣剛剛醒來,迷迷糊糊的自家媳婦,額頭撞得都是血,流了小半張臉。
周家大嫂也站了起來,往額頭上一摸,疼的一聲慘叫,看到血,臉色都嚇白了。
“是不是你打我媳婦,你個賤女人,不要臉的死女人!老沒人要的王八蛋……”
他嘴上罵罵咧咧,手裏的鐵鍬狠狠的向著楚傾言砸去,楚傾言這回不怕,畢竟村長可還在這裏呢。
村長上去一把攥住鐵鍬,道:“胡鬧,不是說傾言害你家孩子嗎?總要弄個水落石出,你也不怕打錯人!”
周家大嫂白著臉色,氣得跳腳:“有什麼好打錯的,我家孩子就是吃了她的糖才出事的!”
周大生也道:“村長,你們楚家女兒你就護著,怎麼我們周家的就不是人嗎?”
“咱們外來戶就是受委屈啊。”
“是啊,我的地都可貧瘠了,每年都比楚家的人少收不少糧食。”
“村長太偏心了,早知道當初去錢家村定居好了。”
“哎,他這麼護著楚家人,咱們也沒有在待在楚家村的理由了。”
……
村長臉色一陣難看,抓著鐵鍬會被戳脊梁骨,不抓鐵鍬吧,被戳的就是楚傾言。
好在,楚傾言站了出來,主動道:“既然周大哥周大嫂都說是我下毒害的孩子,那總要拿出些證據來吧,要是我真的做過這種事,你們要送我去官府還是怎麼的,我無話可說。”
周家大嫂道:“還要什麼證據,我親眼看見我家孩子吃了你的糖!”
村長還在與周大生僵持,烈日灼灼,二人滿臉都是汗,楚傾言道:“那兩個孩子有沒有吃其它的東西,我的糖肯定是沒問題的。”
她頓了頓,又道:“不如叫我去看看怎麼回事,也讓大家都看看是不是中毒。”
眾人道:“對,去看看孩子,讓孩子指認她。”
“聽說上吐下瀉的,去看看怎麼回事。”
“我也跟著去!”
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,事不關己看的比誰都起勁,楚傾言道:“村長,就去周大哥家裏看看吧。”
村長道:“你把鐵鍬放開,都說好先去你家看孩子了,要是真是傾言幹的,我第一個將她趕出村子去!”
周大生這才停手,目帶憎恨的瞪了一眼楚傾言,扶著晃晃悠悠的周家大嫂,往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