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傾言做賊似的切了半個瓜,自己飛速吃了兩塊,而後將剩下的放在菜板上麵,自己蹲在糧倉門口切野菜。
這個視角,隻要她多注意一些,就能瞧見門口的動靜,隻可惜,等到野菜切完,也沒有掃到偷瓜賊的影子。
楚傾言憋著一股氣,上不上下不下,無處發泄,氣的摔了瓜皮,想了想,覺得不能浪費,還是撿了起來喂了小雞。
下午,趙媒婆來了一趟,後天就是二人成親的日子,她這個準新娘還沒著急,趙媒婆心裏頭卻有些慌了。
她進院子就道:“傾言,你怎麼回事,咋啥都沒張羅呢?”
楚傾言一臉發懵:“張羅什麼?”
趙媒婆嫌棄的瞥她一眼,道:“這麼大的姑娘了,咋啥都不懂呢,人家是外地人,到時候成親是要在咱村子裏的,請掌勺師傅,買喜糖,寫請帖,你們商量了沒啊?”
楚傾言唇角微抽,這門親事她推都來不及,別想著張羅了,恨不能趙瀟譽也忘記了不提才好呢。
說起來也怪,這幾日也都沒有再看見誠豐的影子。
楚傾言道:“趙嬸子,其實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,說不定人家後悔了,不想娶我了呢?”
趙媒婆恨鐵不成鋼的扒楞她:“傾言,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,嫁了他你虧不了,有訂婚書在呢,他推不了。”
關鍵想退婚的不是他啊,楚傾言不好開口,正尋摸著找個由頭將婚事避過去,比如突發疾病不能成婚,心裏頭正斟酌著用詞,大門忽的又響了一聲。
趙媒婆與楚傾言都是坐在院子裏乘涼的,聽見動靜雙雙抬頭,見來人是楚雙喜,不由得有些驚訝。
雙喜道:“娘,你也在啊,我爹讓我來找傾言姐。”
趙媒婆疑惑道:“我出門的時候沒啥事啊,雙喜,你爹找傾言幹啥?”
雙喜道:“鎮上來了個挺俊的男人,好像要買房子,我爹說那是和傾言姐訂親的男人,讓一起過去呢。”
楚傾言心裏咯噔一下,趙瀟譽來村子了?
趙媒婆喜得一展眉頭,道:“傾言,好福氣啊,看來人家為了娶你,打算在村裏買房,這樣可不就方便了。”
楚傾言心裏老大的不願意,但還是附和著笑了笑:“咱還是過去看看吧。”
她心裏並不認為趙瀟譽是為了成親才在楚家村買房,隱隱約約覺得他似乎在躲避著什麼。
但隻根據上回偷聽到的隻言片語,摸不準具體是什麼。
幾人前前後後的走著,不多時就到了村長家裏,一進門,就看見趙瀟譽與村長聊天。
這真是稀奇,也不知趙瀟譽說了什麼,村長滿臉笑容,開懷大笑,而他麵色柔和,嘴角也勾著一抹笑意。
四下打量一番,誠豐並不在,楚傾言恨得牙癢癢,他不在也好,不然肯定忍不住痛罵他一番。
村長道:“傾言來啦,快快快,來一起商量一下。”
趙瀟譽聞言回眸,長睫下是濃鬱的化不開的墨色眼瞳,如一潭深水波瀾不驚,眉目如同春日裏吹過的暖風,毫無淩厲棱角,微潤的唇淺淺翹起,道:“傾言,過來。”
雖是命令的口吻,口氣卻是溫溫和和,令人生不起半分的反抗之情,那張眉眼柔和的臉也討喜的緊,楚傾言湊近幾步,道:“你要買房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