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瀟譽適時進屋,身後跟著尾巴都要搖掉的旺財,這傻狗,開心的什麼似的,圍著趙瀟譽團團轉,氣的楚傾言真想掰開它的小腦袋瓜,看看她在做飯的時候,趙瀟譽給它灌輸了什麼邪法。
趙瀟譽夾了一筷子土豆絲,笑道:“還不錯。”
楚傾言突然開始懷念自己廚藝未升級時的水平了,吃死他丫的。
二人各懷心事,還算安靜的吃完一頓晚飯,楚傾言一推碗筷,理所當然道:“我做飯,你刷碗。”
趙瀟譽也很理所當然的點點頭,接受了這個建議。
楚傾言終於吐了一口氣,得意的看趙瀟譽將碗筷收拾起來,端著拿到灶台上,打了水在盆子裏,像模像樣挽起袖子。
趙瀟譽一身月白底長衣,袖口衣擺用銀線勾勒著大片的流雲紋,在淺淡的天光下微微泛著光芒,腰間掛著一塊墨色玉佩,頭發雖是簡單鬆散的束在腦後,墨發玉顏,黑白分明,倒顯得肌膚瑩潤如雪色,那雙微挑的眼靜無波瀾,雖是有分輕佻的麵相,卻怎麼看怎麼討喜,溫潤至極。
仿佛一個不染凡塵的謫仙,此時,卻挽起袖子,在刷碗,這場景當真難得一見,與看見奧特曼與小怪獸搞基一樣有衝擊力與違和感。
楚傾言正看得出神,耳邊忽的一聲碎響,嚇了她一跳。
“啪!”
一隻碗摔在了地上,頓時四分五裂,白瓷飛濺,楚傾言眼皮子一跳,強忍著不發作。
趙瀟譽歉意的眨眨眼:“不好意思,手滑了。”
說著,他伸手拿起一隻白瓷盤子,如玉蔥白的手撩起清水,將盤中的菜油衝刷一遍,而後伸出兩隻手指,夾著盤子邊兒從盆子中拎了出來。
“啪!”
毫不意外,這隻盤子也以粉身碎骨而告終。
趙瀟譽聳聳肩:“下次不會手滑了。”
楚傾言嘴角一陣扭曲,這貨絕對是故意的!見趙瀟譽魔爪即將伸向下一隻可憐的盤子,楚傾言一把攔下,道:“刷碗這件小事,還是我來吧。”
趙瀟譽笑的溫和無害:“那怎麼好意思呢,你做飯,我刷碗,理所應當。”
楚傾言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,天知道讓他刷一回碗,自家下頓飯是不是要對著鐵鍋吃,她往外推搡著趙瀟譽,道:“不,是我自己想刷碗,你去一邊歇著吧。”
趙瀟譽道:“既然你這麼想刷碗,我就讓給你好了。”
楚傾言額頭青筋直蹦,她咋這麼想將趙瀟譽搓扁揉圓在地上滾兩圈再扔進雞窩棚裏呢。
係統道:“宿主,請冷靜,你要時刻謹記,你打不過他。”
楚傾言:……
認命的刷完剩下的碗筷,又將地上白瓷屍體清掃幹淨,楚傾言將碎片扔到後院的時候,感覺整顆心都碎的厲害。
這碗和盤子,她可都是挑的鎮上最好的買下來的,與村裏人用得粗瓷不同,價格貴了幾倍,能不心疼嗎?
回到屋子的時候,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,楚傾言點燃一支蠟燭,從櫃子中掏出新的被褥,心髒又是一陣扭曲抽痛。
這新的被褥,是她留著換洗的,隻蓋過那麼一次,被麵枕頭都是幹幹淨淨的,想著即將被趙瀟譽壓在身下蓋在身上,就格外的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