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瀟譽鼻子有些發癢,最終還是沒打出噴嚏來,誠豐將馬牽過來,道:“主子,外頭圍了一堆小孩子,等下恐怕不好出門。”
趙瀟譽簡短道:“喜糖,發一下。”
誠豐點了點頭,帶著幾包糖出了院子,幾乎是瞬間就被一群孩子給包圍了。
身後的屋子是昨天才修葺好的,雖然多年沒有人住,但卻是紅磚青瓦,一間正屋,兩間偏房,是村裏唯一一棟磚瓦房。
隻因為修在墳地的附近,所以多年都沒有人肯入住,現在修葺一新,院門口打著兩盞紅燈籠,看著倒有種建起來的新房的感覺。
趙媒婆看看外頭的天色,道:“時辰差不多到了,我得去你家男人那邊,引導他來接親,傾言啊,你就坐在炕上,記著蓋頭不能摘,按著流程來就行。”
楚傾言點點頭,道:“都聽嬸子的。”
趙媒婆出了楚傾言的家,直奔趙瀟譽新買的房子而去,楚傾言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指尖的一縷頭發,心裏頭反而平靜了下來。
嫁就嫁了,好像也沒什麼好激動的。
幾個女人已經化好了妝,你瞧瞧我,我瞧瞧你,均是忍俊不禁,樂得合不攏嘴,除了氣色好了許多,倒沒有太大的變化。
本本竟然有些失望,道:“我還以為娘你要換頭了呢,這看著也沒差太多嘛,但是也變漂亮了。”
張嫂憐愛的揉著本本的小腦袋瓜兒,道:“傾言家裏人咋還沒到呢,這誰堵門啊?”
堵門,也是村裏婚嫁習俗,要由新娘子的親屬抵在大院門口,負責刁難新郎官,或是索要紅包,也是一喜慶的環節。
想到楚老二,楚傾言沒來由的惡寒了一下,道:“那就將堵門的環節略過去吧,照樣能成親。”
“那怎麼能行。”孫嫂道:“楚老二那樣的不來也罷,反正都與他斷幹淨了,我們給你堵門,充你娘家人!”
說著,就站起身,往門外走去,羊倌嫂緊接著跟上去,道:“我也去,你自己堵不住!”
張嫂也不是個笨的,聽對話就知道楚傾言與家裏人有什麼齟齬,她道:“兩個人還是少,秀廂,你和小翠在這陪著傾言,我帶著本本去堵門,我家本本堵門可有一手了。”
秀廂與小翠點點頭,秀廂道:“放心交給我吧。”
幾人出了門,剛要將大門關上,一隻腳忽然插了進來,氣道:“我們娘家人都還沒來呢,關什麼大門!”
張嫂羊倌嫂與孫嫂麵麵相覷,被那人用蠻力將大門撞開,妙妙娘魁梧的身子立在門口,她叉著腰,眼珠子將三人都瞪了個遍,氣衝衝道:“你們這是來堵門的?你們有資格嗎,我看是想趁機要紅包吧?”
張嫂不認識這是誰,氣道:“你這人怎麼說話的,你是娘家人?來這麼晚好意思嗎?”
妙妙娘被張嫂一噎,正要開口,就聽孫嫂道:“妙妙娘,傾言都與你家裏斷幹淨了,當初可是花了一百兩了銀子呢,我們要是沒資格堵門,你有什麼資格?”
門口又擠進來一個身影,幹瘦的像個小老太太,聲音卻尖銳的很,道:“我二嫂要是沒資格,我總該有吧,我可是她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