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就是知道了,也會答應段深的,誰讓她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呢。
這大山深處,村民都是不來的,因為太過危險,雖然靠山,楚家村卻是靠種地活著的,偶爾上山采果子蘑菇也是附近不是特別大的後山。
楚傾言心裏有些發毛之外,還有分新奇,腦袋趴在馬車的窗戶口往外看。
道路雖然崎嶇,但好在並不是沒有路,顯然,這裏雖然往來的行人少,但並不是沒有人經過的。
這大冬天的,也沒什麼好瞧的,路邊的樹都光禿禿的,隻是楚傾言這些天每天都在炸雞店忙活,油膩味兒也聞夠了,這大山裏麵的空氣清新,令人神清氣爽。
楚傾言正陶醉著,突然看到了辣眼的一幕。
一個灰衣男人正背對著馬車,在一棵大樹前挺腰,發黃的液體正澆在樹根上麵。
楚傾言一抽嘴角,閉上眼睛縮回到馬車裏。
馬車行進的聲音不小,這男人躲也不躲,臉皮也是真夠厚的了。
那男人此時回過頭來,看到馬車上的段深,嘿嘿一笑,露出滿口的黃牙。
“這是哪家的小子,竟然趕著馬車來參加天香大會,不知道這道路難行,騎馬才是上策嗎?”
這話的語氣帶著十分的諷刺,楚傾言在馬車裏支起了下巴,天香大會?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舉行?看來也不是什麼見得光的大會。
段深冷哼了一聲,冷嗤:“天香大會真是越辦越完蛋了,什麼鳥人都能來。”
這鳥人,指的自然是那男子了。
楚傾言心裏麵也是好奇,這天香山莊到底是個什麼地方,建在這麼疏遠人群的地方,聽起來,這天香大會還邀請了不少人。
她倒是想問一問段深帶她來能幫上什麼忙,但是現在並不適合問出口。
那男人被諷刺成鳥人也不惱,他眼睛賊兮兮的看向馬車,道:“這裏麵莫不會坐著個小娘子吧?嘖嘖,這地方可不是女人該來的。”
段深懶得搭理他,道了一聲:“管好你自己!”
而後,長鞭一甩,馬車絕塵而去。
後麵,那男人抖了抖身子,一邊係著褲袋一邊眯起眼睛,半晌笑:“帶個女人參加天香大會,這小子八成是來砸場子的吧?”
“有意思。”
楚傾言一頭霧水,正要詢問段深,卻不料段深將馬車倏然一停,嚇了楚傾言一大跳,腦袋險些磕到木頭框子。
她道:“怎麼突然停下來了。”
段深沒說話,卻拋進來了一件衣服,道:“換上。”
楚傾言接過來一看,那是一件漆黑的衣裳,黑的沒有半點圖案,要是穿著這件衣服在黑夜裏,不露臉的話都找不著人在哪。
這是,夜行服?
她嘴角抽了抽:“段老大,你要是帶我來打家劫舍,就算了吧,我沒那本事。”
段深飛了她一個白眼,道:“想什麼呢,趕緊換上。”
楚傾言就沒有再多問什麼,這馬車也是有簾子的,就段深那筆直的模樣,楚傾言也不必擔心什麼,很快就換好了衣服。
這衣服還真是如乍一看那般漆黑,楚傾言注意到衣服的領口處有一朵銀色的梅花刺繡,算是整件衣服唯一的特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