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要是別人來說,楚傾言興許會覺得有幾分客套,但若是由錢鳳山說出口,反而真實無比。
她笑笑,沒說什麼,正好有幾個人走了過來,為首的挺霸道:“新擺的攤子?交錢了嗎?”
楚傾言抬頭一看,是個陌生臉孔,估計也是段老大手下的,這保護費擺了攤子的都要交,楚傾言也不想例外,忙不迭掏出錢袋子來,道:“剛擺上,多少錢?”
那人見楚傾言態度很好,臉色也緩和下來:“你這攤位擺在衙門口,我們本來收不著你的錢,但是你也知道,很多事情都是衙門裏解決不了的,這樣吧,一個月交個五十文錢吧!”
在街道擺攤的時候,一個月才三十文錢,不過那時候也就是擺個畫像的小攤子,這攤位是大了許多,五十文錢倒也算合理。
楚傾言掏掏錢袋子,正數銀子,就聽“咚”的一聲,那打頭收保護費的人立刻就叫了起來。
“哎呦,誰打我的頭!看我不……誒?二毛哥,你咋來了?”
二毛白了他一眼,指著楚傾言:“這可是老大的朋友,你收保護費收到她頭上去了,想不想活了?”
那人嚇了一跳:“哎呀二毛哥,我是真的不知道啊,你看這鬧得。”
他衝著楚傾言訕笑一聲:“我要是知道就不收了,還挨了二毛哥一下子。”
楚傾言知道自己再給錢他們肯定不會再收,幹脆拿了幾杯可樂:“二毛,請你們喝可樂,噥。”
二毛也沒客氣,眾人見二毛拿過可樂喝了起來,也都興致勃勃的去領自己的那一杯,這大熱天的,喝一杯冰絲絲的可樂簡直就是一種享受。
果然,眾人喝完都是讚不絕口,二毛一口氣將可樂喝完,道:“你店鋪的事兒我聽說了,也是為這個來的,那個啥,跟我去看看新鋪麵?”
楚傾言知道他什麼意思,段老大平日裏待他們不薄,大頭和二毛也都是懂感激的,段老大走前吩咐要照顧她的鋪麵,就真的廢了心思,不由得心裏感激,道:“那真是謝謝你了,隻是,恐怕我就是再租鋪麵,也沒有什麼用。”
許員外在鎮上說的話還是很有力度的,他要是鐵了心想讓楚傾言開不起店鋪,那就是租再多也沒有用。
二毛道:“我當然知道咋一回事,這許員外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,不好直接起衝突,但是幫你是沒問題,這鋪麵你就放心吧,許員外管不著。”
楚傾言有些疑惑:“哪的鋪麵?”
“位置肯定不差,跟我去看看吧!”
楚傾言心裏也很好奇,要是真有許員外不能插手的鋪麵,她自然是樂不得的,就將圍裙解下來擦了擦手,跟了上去。
二毛果然沒有說錯,這鋪麵的位置就在鎮上人流最多的主街道上,平日裏人來人往,附近就是她曾經擺攤位畫像的地方,菜市場等處都距離不遠,算是鎮上的中心點。
這條街上幾乎賣什麼的都有,字畫,首飾,點心,還有茶樓飯館,鎮上人多半會來此消磨時間,二毛帶著楚傾言走進一家賣紙墨筆硯的店麵,道:“你看著店麵還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