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見楚傾言一副隨意的模樣,他心裏抓撓的厲害,一口就答應了下來。
楚傾言瞟了他一眼:“行,從明天起,每天早上開門前準是送冰塊來,要是送晚了,就不用來了。”
小廝滿臉冒汗,連忙點頭應了下來。
等他回去了許府,將此事與許員外一說,不出意料,許員外頓時暴躁如雷,直罵小廝是個蠢貨。
“你腦子被驢給踢了嗎?免費 給她提供冰塊,這得是多大一筆開銷你沒算過嗎?”
小廝卻笑嘻嘻道:“員外,她現在不肯告訴我冰塊的來源,無非是與我不熟罷了,這也是行業的規矩,您也是知道的,可若是咱免費供冰,讓她慢慢放鬆了警惕,再套出來她冰塊的來源,不就容易多了。”
許員外麵色凝重,陷入了沉思之中,半晌,困惑道:“真的如你所說,她手上的冰塊晶瑩剔透,質量上乘,還比咱現在的冰塊進價低出一半還多嗎?”
小廝連連點頭,因為這件事,自己還跪在地上學了狗叫,哪裏能錯呢。
許員外摸了摸下巴,像隻老狐狸似的眯起了眼睛:“要是能得到這進貨的渠道,日後我也能省下一大筆錢,行吧,就按照你說的做,冰我可以供給你,但是此事隻能成功不許失敗,不能我饒不了你!當然,若是成了,賞是少不了你的。”
小廝一聽,大喜過望,許員外都做出了承諾,就肯定不會食言,現在他就等著拿賞吧!
由於楚軒的傷勢過重,不易搬抬,妙妙娘家裏又沒有牛車,她廢了好多的口舌,才讓段婆子借牛車給她使用,帶著楚軒趕到鎮上時,天都已經快要黑了。
段婆子心疼自家的牛車,也一道跟了來,路上瞧著被楚軒的血液弄髒的牛車,吧唧著嘴巴道:“這血最難擦下去了,怕是要永遠留在牛車上了。”
牛車都是木頭製作的,血液滲進去,哪裏還洗的下來啊,妙妙娘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,心道我兒子都傷成這個樣子了,你竟然還擔心自己的牛車,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,但是想到還有用得上段婆子的時候,她隻好將這話咽回了肚子裏。
好不容易到了鎮上,段婆子心疼的看著自家的牛車,礙於與妙妙娘的交情,也不敢再多說什麼,隻是道:“送到地兒了,天也快黑了,我得趕緊回去了。”
妙妙娘一把拉住她,眼神裏頭透著急切:“段婆子,有沒有銀子借給我點兒?”
段婆子嚇了一跳,一聽這話,連忙將手給拽了回來:“沒有沒有,我家這麼窮,哪裏有銀子啊!”
瞧她急切的模樣,就好像迫不及待掃除自家院子裏一坨狗屎似的,妙妙娘心裏麵一沉,正好這時楚軒喊了一聲:“娘,你墨跡什麼呢,再晚我腿都要廢掉了,還不趕緊送我去醫館!”
妙妙娘不敢耽擱,連忙跑過去背起了楚軒,向著醫館小跑去。
段婆子這才鬆了一口氣,她在心裏麵琢磨著是不是應該離妙妙娘遠一點了,錢這東西,她可是萬萬不會拿出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