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裏的糧倉在空地附近,這裏最中間有一個磨糧食的石磨盤,平時村裏人曬糧食也都聚在此處。
楚傾言為難起來,壓低聲音道:“糧倉附近沒有任何的建築,也沒有任何的掩體,但你看,有兩個人在這裏不停的巡邏,這下麻煩了。”
趙瀟譽道:“我可以將他們給打暈。”
“不行。”楚傾言搖了搖頭:“不是懷疑你的身手,而是害怕他們提高警惕,這夥人越放鬆,咱們才能越輕鬆。”
楚傾言思索了一番,見有人端著飯食往糧倉裏麵走,靈光一閃道:“我有主意了!”
得益於楚傾言不敗家的優良品德,以前幹農活打補丁的衣服也都在空間裏麵好好的放著,她將衣服滾的滿是土灰,迅速換上,再將臉弄得髒兮兮的,頭發捯飭成雞窩,轉了個圈道:“怎麼樣,能看出區別來嗎?”
趙瀟譽有些擔憂:“太危險了,要不還是我去吧。”
“你沒有太破舊的衣服,一露麵就會被發現的。”楚傾言頓了頓道:“沒事的,這麼多的村民,他們也不能保證都能臉熟,再說,個個都和花臉貓似的,我要是不細看都看不出來呢。”
趙瀟譽隻好妥協,但還是在附近的一棵樹上警惕著,稍有異動,他一定會第一個衝下來,保證楚傾言的安危。
至於村民如何,這不是趙瀟譽所想的,隻是楚傾言想這麼做,因此他才跟著這樣做而已。
楚傾言拎著一壺水,低著頭向糧倉內行去,巡邏的賊人例行攔住了她,問道:“你幹什麼來了?”
楚傾言一副害怕的模樣,腦袋都要紮進衣服裏了,她抬了抬手,示意讓這賊人看她手上的水壺,說道:“送……送水。”
賊人白了她一眼:“娘的,送水送飯倒是勤快,咋的不犒勞一下老子,滾吧,慫逼玩意兒!”
楚傾言立刻提著水壺走進了糧倉之中,一進門,一股子濃重的腥臭味道迎麵撲來,楚傾言緊緊的擰起眉頭,這味道說明傷口已經發炎腐爛,事態不太好。
糧倉是村子裏儲藏公糧的地方,空間自然是不小,放眼看過去,十幾個村民橫七豎八的躺在裏麵,不時有人發出疼痛的哀歎聲。
她一眼看到了躺在糧倉角落裏麵的村長,他的臉色蠟黃一片,瘦的皮包骨頭似的,整個人都脫了相,而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,上麵染著大片已經變成黑色的血跡,楚傾言的心一抖,立刻小跑了過去。
“村長,村長你能聽見我說話嗎?”
楚傾言連搖晃都不敢做,生怕這麼動手一搖,村長最後一口氣就咽了下去,她關切的叫了幾聲,然而,村長一丁點反應都沒有。
“傾言,是你不?”
楚傾言向著旁邊瞧去,見是村長的兒子楚立國,她上下一打量,隻見楚立國一隻腳腕角度詭異,應是發生了骨骼錯位,但是並未斷裂,隻是這傷應該已有多日,怕是不太好動手矯正。
好在楚傾言拿手此事,他道:“是我,立國哥,你先忍著點。”
楚立國還未反應過來,楚傾言利落的將腳腕恢複了原位,哢嚓一聲,楚立國的汗都冒了出來,但還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