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傾言隻以為趙瀟譽還在為她私自爬下樹的事情生氣,心裏發慌,一心想解釋清楚,她絲毫沒有察覺眼下的氣氛,道:“趙瀟譽,我不是故意想要給你添麻煩,實在是擔心村裏的情況,這才想爬下樹來,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?”
她垂著頭,不敢看趙瀟譽的臉色,當然沒有發現趙瀟譽漸漸翹起的唇角,宋敬嵐揉了揉發紅的手背,氣的唾一聲:“憨批!你哪隻眼睛看到他生你氣的!”
楚傾言詫異的抬眼,趙瀟譽雖然很快收了笑,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,楚傾言開心笑道:“那就是不生氣了,嘿嘿。”
趙瀟譽並未在氣他,而是氣自己,若不是將楚傾言放在那麼高的地方,她又怎會差點摔下樹來,還好自己動作快,不然後果不堪設想。
他心裏麵自然是一陣的後怕,但是見到楚傾言這副模樣,他並不打算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。
趙瀟譽拉過楚傾言,低聲:“他方才為難你了?”
楚傾言搖了搖頭:“雖然不曉得他為什麼下山,但是,他暫時還沒有追回美人花淚的意思,還主動幫忙製毒。”
宋敬嵐見他們嘀嘀咕咕,麵露不滿之色:“有什麼話直接問我不就好了,有沒有飯,餓死我了!”
楚傾言連忙一臉狗腿笑,在家裏麵張羅了一桌飯菜,請宋敬嵐來吃。
家中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,都被悍匪給砸了個稀巴爛,被褥什麼的都是要重新換掉的,但是碗架子之中的碗筷都沒有被動過,小玲兒雖然沒有受傷,但是這些天心力交瘁,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宋敬嵐吃相真是不怎麼樣,狼吞虎咽,也不知道是餓了多久,半晌才抬起頭來,對著趙瀟譽道:“師兄說,你身上的五蛛之毒就要控製不住了,怎麼你們夫妻這麼倒黴,連楚傾言也……”
楚傾言飛速的拿起一個饅頭,用力的塞進了宋敬嵐的嘴巴裏,大喊:“師叔吃饅頭,多吃一點!”
宋敬嵐被噎的白眼直翻,想到在雪山的時候,楚傾言也阻止過他說出病情,心裏仿佛明白了什麼,惡用力的咬了一口饅頭,道:“你還真是孝心啊。”
趙瀟譽察覺到了什麼,謹慎問道:“傾言怎麼了?”
楚傾言緊張的拿起了一個大白饅頭,小心翼翼的瞧著宋敬嵐。
宋敬嵐肚子發撐,下意識的往後麵躲了躲,張口道:“連她也身虛體弱,得進補才行啊!”
如此,楚傾言鬆了一口氣,暗暗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,趙瀟譽並未再多問,倒是點了點頭,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
終於提心吊膽的吃完了飯,趁著趙瀟譽出門辦事的功夫,楚傾言偷偷的道:“宋師叔,有些話不能說,你曉得吧?”
宋敬嵐正在拿牙簽剔牙,聞言伸出一隻手來,道:“封口費,懂?”
和楚傾言要銀子,和折磨她沒什麼兩樣,楚傾言的心都在滴血,宋敬嵐大名鼎鼎,千八百兩銀子肯定不放在眼裏,她心痛的摸出了一張自己身上最大麵額的銀票,一臉割肉的表情塞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