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間,楚傾言瞳孔猛縮,連忙過去阻止,然而,她還是慢了一步,倒是趙瀟譽的動作更快,他一把將那要自尋短見的人按倒在了地上,隨後,眉頭就緊緊的擰了起來。
見趙瀟譽麵帶嫌棄之色的收回手,似乎還不動聲色的掏出手帕來擦了擦,楚傾言心中困惑,趙瀟譽是有些小潔癖,但是還沒潔癖到碰到人都有心理陰影的地步,可當她走近了,立刻察覺到了是怎麼一回事。
一股腐爛的臭味從那人身上散發了出來,他身上的衣服也濕噠噠的,沾著的不知是血水還是濃水,瞧著就令人惡心不已。
趙瀟譽擦完了手,隨手便扔掉了手帕,他退後了兩步,眼睛似乎瞟了一眼院中的池塘水,楚傾言竟感到有些忍俊不禁,知道他不能舍下皇族人的禮儀,便掏出手帕遞給韓晶晶,道:“去,打濕了再拿回來。”
韓晶晶:“……”
無奈,她隻好接下手帕,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:“好的,譽王妃!”
她捏著手帕向池塘行去,心裏麵已經將楚傾言罵了狗血淋頭,隻可惜,楚傾言可什麼都聽不見!
楚傾言站在趙瀟譽的身邊,皺眉瞧著地上披頭散發的人,他被趙瀟譽按倒在了地上,竟然沒有力氣爬起來,這時,一個婦人抽噎著小跑出來,喊道:“我的兒,你這是要幹什麼?”
隨後,便是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怒喊聲:“莫要管他!他要尋死,便去死吧!我上官曜就當沒有這個兒子!”
管家臉色嚇得慘白,連忙小跑過來行禮道:“夫人,城主,小公子,這二位是譽王與譽王妃,老奴正帶他們參觀庭院。”
經老管家這麼一提醒,哭泣的婦人麵色一僵,連忙用手帕抹去了眼淚,向著楚傾言與趙瀟譽瞧來,俗話說,家醜不外傳,被外人瞧見這一幕,城主夫人的心情自然是好不了,正走出來的城主陰沉著臉色,道:“來人,將小公子拖回屋裏去!”
楚傾言有些目瞪口呆,地上這滿身腥臭的人竟然就是小公子,他已如此狼狽,方才還要尋短見,可城主不僅不安慰,連命令下人送小公子回房,用得也是‘拖’而不是‘扶’,可見,城主平時對小公子有多麼的嚴厲。
地上的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了起來,他瞪視向了趙瀟譽,瘋了一般的道:“你攔著我做什麼,這副模樣,活著有什麼意思?!”
“閉嘴!”城主怒吼一聲,他背著手,催促道:“還不快點將小公子拖回去!”
幾個下人立刻手忙腳亂的湊了過來,小公子的狀態實在太過糟糕,他們哪裏敢真的拖回去,七手八腳的小心抬著,縱然小公子嘴巴嚷嚷個不停,可是到底沒有什麼力氣,再怎麼掙紮,也掀不起一點水花。
城主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,留著短短的絡腮胡子,劍眉寬且濃密,鼻梁高挺,十分的有男子漢氣概。
他一拱手,道:“譽王,譽王妃,照顧不周,讓你們見笑了。”
趙瀟譽正拿著韓晶晶送回來的濕手帕用力的擦著手,那模樣,似是要將手上的皮給搓下來一層,他淡淡道:“無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