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白茶體內的蠱蟲雖然已經脫離,但是因寄生蠱所造成的外傷仍是不輕,宋敬嵐倒是好耐心,他將髒臭的膿血清理幹淨,敷上藥物後,再用紗布包紮的嚴嚴實實,打開窗子通風換氣,不多時,屋中的氣味就被新鮮空氣衝散的幹幹淨淨。
宋敬嵐親手配製的藥物果然有效,隻見上官白茶的臉色有了些微的紅潤,呼吸也順暢了起來,他眉頭舒展,就像是睡熟了一般,寧靜安和。
上官曜靠在椅背上麵,他緊擰眉頭盯著上官白茶,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,宋敬嵐忙完這一套,終於可以歇息片刻,見到上官曜這副模樣,氣惱的便要開口。
卻被趙瀟譽攔了下來,他輕輕的搖了搖頭,示意宋敬嵐暫時不要出聲。
“他能想的通的,上官白茶怎麼樣了?”趙瀟譽低聲問道。
楚傾言心裏麵一樣清楚,若是上官曜真的太過畏懼夜靈神,還不顧居民的死活,那麼應當早早聽從神使的話獻祭才是,他拖了這麼久的時間,可見在他的心中,獻祭人命當屬下下策,現如今上官白茶已經脫離了危險,想來,不需要旁人再提醒,他就知道應當做什麼。
宋敬嵐蹙眉盯了上官曜片刻,還是決定暫時不開口,他回應道:“雖然現在沒事了,但是保險起見,他最好不要留在玄夜宮之中。”
神使一日不除,便是懸在希望之都上麵的一把利劍,為了防止神使再對上官白茶動歪心思,趙瀟譽道:“上官曜不會同意上官白茶離開玄夜宮,但是我們可以搬進來,也方便你醫治上官白茶。”
宋敬嵐嗤笑一聲:“趙瀟譽,你覺得這上官曜的胸懷有那麼寬廣嗎?你困住他這麼久,他還會準許咱們入住玄夜宮?不趕人就算不錯了!”
他話音剛落,就見上官曜一臉凝重的站了起來,他道:“神使一事,我會慎重思量,這就去叫停獻祭儀式,譽王,可能放行?”
趙瀟譽道:“請便。”
上官曜連忙大跨步行了出去,到了門口處,突然回過頭來,道:“譽王,看在你們救下白茶的份上,此事全當沒有發生過,但你若是再做出逾越的舉動,我定會告知西岐國君,望你仔細思量!”
說罷,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,宋敬嵐翻了一個白眼,不快道:“得,好心當成驢肝肺,我可聽說,希望之都的財富都被集中了起來,等神使師徒製成了蠱毒,卷銀子走人,我看上官曜該怎麼辦。”
趙瀟譽搖了搖頭:“將財富集中,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帶著上路的。”
宋敬嵐不以為意,挑唇道:“那你倒是說說,不為了銀子,神使費這力氣做什麼?”
趙瀟譽沒有正麵回答,而是反問道:“農家散養的家畜,明知道最後會被宰殺擺上餐桌,它們為什麼不跑?”
聞言,一旁的楚傾言不由得抿唇一笑,在農家小院過久了日子,趙瀟譽打的比喻都這麼接地氣了。
宋敬嵐無語道:“我又沒養過這些東西,怎麼可能知道,大概是因為家畜從小就生在農家院子裏,當成是自家了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