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盜?”宋敬嵐聲調微揚,瞧了眼遠處的海岸線,道:“不可能吧,冬日才過去多久的時間?就算是海島,也要有個休息的時候。”
海盜就如同預備過冬的鬆鼠一般,多在秋日時節瘋狂的燒殺搶掠,給國家造成一定的困擾與損失,但是在搶夠了足夠多的物資之後,他們也會窩一整個冬天用於享樂,現如今剛剛三月初,海盜在這時候出現的確有些反常。
趙瀟譽凝視著海麵上起起伏伏的海盜船,說道:“韓曌割地給我的事情不至於傳的這麼快,想來……”
宋敬嵐打斷趙瀟譽的話,冷笑著:“想來是韓曌那孫子故意散播出去的,沒有了北語國的護佑,這三座城池就像立在海中的免費補給點,任他們搶掠。”
還真被趙瀟譽給說中了,這個韓曌,果然不那麼省心,楚傾言擔憂的問道:“這海盜是什麼來頭?一直在淺海處徘徊製造恐慌,卻絲毫沒有登陸的意思,他們到底想做什麼?”
趙瀟譽微微眯起了眼睛,道:“你看到船桅上麵的海盜旗了嗎?”
楚傾言早就注意到,這艘充滿著黑暗氣息的海盜船最上方,掛著一麵迎風飄揚的旗幟,與尋常陰森恐怖的骷髏海盜旗不同的是,這麵旗幟的底色竟然是櫻花粉,最中心畫著一朵嬌豔可愛的向日葵。
楚傾言:“……看到了,奇奇怪怪的。”
“這是向陽海盜團的標誌,這夥海盜是北海域最強大的海盜團夥,就是北語國也拿他們毫無辦法,隻能每年送給向陽海盜團大量的金銀,以保平安。”趙瀟譽解釋道。
“什麼?北語國給海盜團夥送錢,我沒聽錯吧?”楚傾言一臉的不可思議,在她的印象裏,海盜都是凶惡且貪婪的,北語國這樣的做法,無疑助長了海盜的作風,令他們的更加的猖狂。
趙瀟譽道:“沒有辦法,海戰不是北語國的長項,更何況,為了這三座並不繁榮的島城,付出大量的兵力是不可能的事情,送錢隻是權宜之計。”
楚傾言微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,北語先皇作風實在讓人不敢恭維,根本無暇管理朝政,這也導致韓曌一登基就在不斷的收拾著爛攤子,加上朝中大臣沒什麼作為,為穩住海盜進獻金銀,也是唯一的辦法。
更何況,海盜就如同秋日的韭菜,割一茬長一茬,無窮無盡,就算全滅了向陽海盜團,還會有其它海盜團冒出水麵,造成新的麻煩。
趙瀟譽接著說道:“這艘海盜船隻是用來投石問路的,想看看我們是什麼反應。”
怪不得隻是一直在近海徘徊,卻不肯登陸,楚傾言問道:“趙瀟譽,你打算怎麼做?”
趙瀟譽勾唇笑了笑:“大海遼闊,隻是多了一艘船而已,無需多管。”
這意思,就是無視了這艘用來投石問路的海盜船,不得不說,這絕對是個明智的選擇,因為明擺著,趙瀟譽才剛登錄金陽城,身邊隻帶了少許暗衛而已,自然不會與向陽海盜團發生衝突,造成不必要的損失。
想來向陽海盜團也知曉這個道理,他們派一艘海盜船來回晃悠,無疑是想給趙瀟譽施加壓力,讓他主動上船洽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