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著這副還帶著溫熱體溫的耳墜子,小玲兒歎了一聲,轉身回到房間裏去了。
第二日,楚傾言起早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錢多多的房間。
倒不是她眼裏容不下這麼一個孩子,隻是,錢多多品性惡劣,實在不能留在身邊。
她能不計前嫌將錢多多從那種花重金贖出來,已經是仁至義盡了。
還沒到地方,隔著走廊就聽見了房間裏麵的爭吵聲音。
“姑娘,這房間是已經退了的,你要是再住也可以,請將房錢繳納一下,不然,我恐怕要請你離開這裏了。”店小二有些為難的說道。
錢多多哪裏肯離開,她聲音軟綿綿的:“小二哥,在這個地方,我人生地不熟的,你趕我走,是要我去哪裏啊!”
楚傾言翻了一個白眼,不光是心機重了,在紅葉齋也學了些討好男人的技能。
可店小二就是瞧她可憐於心不忍,也不能因此丟了這份工作,他道:“你還是快走吧,不然掌櫃看見了,不知要如何收拾我。”
錢多多倒是想續費繼續住下去,隻是,楚傾言開的這一間是上房,她盯著自己手裏為數不多的銀子,滿臉的犯愁。
這些首飾與衣服,買來是不便宜,可若是要典當,那就不值錢了,當鋪老板最會看碟下菜,因此,錢多多心裏麵清楚,這點東西換不來她餘生的吃穿不愁。
心裏有些煩躁,難不成小玲兒還沒起來嗎,自己送出去的那副耳墜子萬不要白瞎了才是。
見錢多多站在房間裏不肯動彈,店小二一時也犯了愁,正瞧見楚傾言向著這邊行來,他眼睛一亮,連忙湊上前去道:“這位客官,昨天你可是說好退掉這間房的,裏麵這姑娘賴著不走,這房到底退還是續費?”
聽聞楚傾言來了,錢多多也趕忙收起臉上盤算的表情,眼睛一擠,竟然掉下眼淚來。
她哭道:“姐,好歹是有血緣關係的,你現在趕我走,我就隻能去睡大街了!”
楚傾言可不吃她這一套,她表情淡淡:“店家,房間是要退掉的,至於她賴著不走,就是你們的事情了。”
店小二聞言點了點頭,這種事情也不少發生,他處理起來也得心應手,隻是,麵對這樣一個小姑娘,心裏有些不忍罷了。
見楚傾言不搭理她,執意要退房,錢多多幹脆貼上來道:“好吧,既然你心這麼狠,那我也隻好搬出去了,不過,在這之前,我希望能和你們好好告個別。”
有什麼好告別的,楚傾言不吃這一套:“隨你吧,總之,日後的路自己走,再走歪了可沒人去救你了。”
錢多多連連點頭,而後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番,打包成一個小包裹背在身上,向著小玲兒的房間行去。
路上,她用手狠狠的揉著眼睛,將雙眼弄的又腫又紅,看著可憐極了。
難得這幾日清閑,即便勤勞如小玲兒,都不免睡了個小懶覺。
因此,當房門被敲響的時候,她下意識以為是楚傾言來叫她起床。
她慵懶的保住枕頭,聲音有些迷糊:“姐,讓我再睡一會兒,困死我了。”
昨晚看賬本看到深夜,她的確還沒有睡夠。
果然還沒起,錢多多說道:“玲子姐,是我,找你有點事情。”
小玲兒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,心裏有些疑惑,錢多多不是昨個才找過她,怎麼今日一大早就又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