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先生走的十分安詳,甚至唇角掛笑,一副解脫了的表情,這倒是楚傾言萬萬沒有想到的。
段深也感到意外,隨口說道:“難道老先生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?”
楚傾言再次回想起藥十味和她說過的話,他說自己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前來告誡趙瀟譽的,看來,這個風險指的就是他的人身安全。
楚傾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,不過好在老先生走前沒有受到任何的折磨,一劍穿心而過,凶手下手穩準狠,是個老手。
屍體上看不出其它的異常來,係統檢測也是因劍傷而亡,想從屍體上找到凶手的信息,基本上是不可能。
此時,段深正在翻看老先生隨身攜帶的藥包。
他道:“屍體上實在看不出什麼來,興許他身上的物品會有些線索。”
楚傾言也這樣認為,便一同與段深翻看了起來,老先生的藥包裏都是些醫療物品,還有醫書,與自己手寫的醫術見解,除此以外,基本上沒有其它與醫術無關的物件。
楚傾言翻看了一下老先生手寫的醫學筆記,上麵的很多詞彙都晦澀難懂,就連她也不能完全理解,當翻到某一頁時,楚傾言一下子愣住了。
她看著畫了滿滿一頁紙的大甲蟲,有些狐疑的道:“老先生畫蟲子做什麼,又不見旁邊有什麼注釋。”
段深好奇的望了過來,隨後摸了摸下巴道:“畫像的,你覺不覺得這蟲子看著有點眼熟?”
“眼熟?”
楚傾言仔細一看,眼睛倏然睜大,道:“今日那個撞到我的人,他手上拿著的雕刻,就是這種大甲蟲!”
段深也回想了起來,滿臉凝重道:“我本來就覺得他撞到你有些奇怪,現在想來,會不會是故意撞到你的?”
這大甲蟲的模樣有些奇怪,楚傾言都不能確定是否真的有這種蟲子存在,因此,當老先生的筆記上出現了與那雕刻一樣的圖案後,他們自然而然能夠聯想到一起去。
回想起老先生的話,楚傾言道:“老先生很可能知道一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秘密,而這個秘密就與這大甲蟲有關。”
這個秘密,也勢必與趙瀟譽的母親失蹤有關聯,這樣就說得通,為什麼趙瀟譽繼續追查下去,會惹上一個麻煩了。
而那人故意將大甲蟲的雕刻掉在她的身邊,還引導她去注意,原因定是……
段深一臉嚴肅道:“那個撞到你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,他是想看看你見到雕刻時的反應,以此來判斷你知不知道這個秘密!”
楚傾言點頭:“恐怕是這樣。”
不管真凶到底是不是撞到她的那個人,都有很大的嫌棄,楚傾言回想著那人的模樣,畫了一張像交給捕快之後,才與段深離開城主府。
行出一段距離,楚傾言道:“段老大,你家在那邊,要走過了。”
段深道:“我是送你回家,誰知道那人還會不會出現。”
楚傾言一想,段深說的有道理,因此並未拒絕。
二人並排行著,一路沉默,段深似乎是有什麼心事,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很快就到了家門口,楚傾言道:“我到了,我們回見。”
說著就要進院子裏去,卻被段深猛的拉住。
楚傾言疑惑的回頭望了望,問道:“還有什麼事?”
段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,他皺著眉頭,半晌說不出一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