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走幾步,安寧就先停住腳步。
她抬起頭,有些怯怯的看了眼那些村民,而後小聲道:“嫂嫂,我累了,我們快點回家吧。”
皇宮那種地方,沒權沒勢沒靠山的人,隻能謹言慎行,安寧雖然貴為公主,但是並不得皇帝喜愛,母妃又早逝,她在宮裏全靠嬤嬤照顧著,自然是不敢多招惹是非。
長期以往,竟然是成了習慣,人們當麵說她的不是,也不敢多說一句。
楚傾言道:“安寧,你叫我一聲嫂嫂,就是我的親人,放心好了,你隻管跟著我,什麼也不用說!”
安寧一愣,眼睛裏麵有淚花閃過,但還是擔憂的很,雖然她腦袋不靈光,但也知道這些村民並不是好惹的。
見楚傾言帶著安寧行了過來,有些村民的臉上帶了點心虛之色,畢竟,方才剛說了人家的壞話。
而有的村民則是神色古怪,以往他們當麵說李老太與安寧的時候,李老太可是都壓低了腦袋,加快步伐的,這人是誰,竟然還敢上前來理論嗎?
當即有個不好惹的村婦陰陽怪氣道:“呦,這是什麼風把哪家的千金大小姐給吹到這裏來了?”
一聽這話,好些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楚傾言並不覺得難堪,她道:“這地方又不是你們家的,不光我們能來,什麼貓貓狗狗也都可以來啊!”
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味呢?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覺得這貓貓狗狗,好像是在說他們啊!
有人不爽道:“你怎麼說話呢,說誰是貓貓狗狗啊?”
楚傾言冷笑一聲:“你沒聽說過這句話嗎,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,你們怎麼說話,我就怎麼說唄!”
“我們說的都是事實,咋地,還不讓說啦?”
“你算哪根蔥啊,是這傻子的什麼人?有你說話的地方嗎?”
“我們罵的傻子,又沒罵你,你強出什麼頭?”
“就是,瞧著穿的溜光水滑的,說話咋這難聽!”
楚傾言道:“嫌我說話難聽啊?”
她指著其中一位叫的比較厲害的婦女道:“這位大媽,你瞧著都五六十歲了,臉上的褶子比這樹皮都要糙,你說話咋不好聽一點?給你祖上積點德啊!”
“你!”婦女氣的滿臉通紅道:“我才三十來歲,你管誰叫大媽呢?”
楚傾言沒有搭理她,而是接著指向另一個婦人道:“哎呦,瞧這眼睛上的淤青,臉上的巴掌印,又挨丈夫打了吧,要我說,你這嘴巴不這麼賤,說不定也能少挨一頓打!”
“你說什麼呢?這……我這臉是幹活時候摔得,關你屁事!”婦人一臉慌張的說道,畢竟家醜不能外揚啊!
楚傾言學著方才那村民的口氣笑道:“我說的可都是事實,咋的,你們長得醜,心靈醜,過得不好還不讓人說了嗎?”
她頓了頓,手指又指向了一個人,道:“這位大叔,你腦袋上都沒幾根頭發了,還整天膩在女人堆裏,光棍打了這麼多年,娶不到媳婦的原因你找到了嗎?衣服破了有人給你補嗎,晚上回家有熱乎飯吃嗎?都沒有,你還站在這裏幹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