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傾言收到城主府消息的時候,已經到了下午。
來請人的小廝慌裏慌張的,仿佛楚傾言去晚眨眼功夫,江蘭蘭就會嗝屁似的。
問清楚來龍去脈,楚傾言不禁翻了個白眼。
“江蘭蘭膽肥了,小醫館的流胎藥也敢吃,這下吃出問題來了。”
文竹在旁道:“還暈倒在了人來人往的菜市場,被人抬著送回了城主府,這下可好,整個興城的人都要知道江大小姐的醜事了。”
請人的小廝急的團團轉:“二位還是回頭再聊吧,城主讓我務必請楚姑娘速速過去,我家小姐現在情況危急,興城的大夫都不敢插手!”
想來也是太嚴重了,迫不得已,才請她過去。
文竹道:“怎麼辦主子,我們去嗎?”
“去看看,未必我就能治得了。”
楚傾言帶著文竹,在小廝的催促下很快就到了城主府。
今日的城主府,不管是守門的下人還是伺候穿衣吃飯的丫鬟,從上到下各個麵容嚴肅,一塊烏雲遮了此處似的,陰沉沉毫無生氣。
門口處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夫湊在一起,嘀嘀咕咕。
“江小姐身體底子太差了,這流胎藥加的寒性藥物太多,此次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“那小醫館果然不靠譜,我方才來的時候聽說,醫館裏的掌櫃聽聞此事,嚇得已經收拾行李跑路了。”
“孩子肯定是流掉了,但是看現在出血的情況,不容樂觀啊!”
“若是再想不出來法子,江小姐恐怕要活生生失血過多而亡。”
“反正我是沒轍了,這流胎本來就是極危險的事情,若不是患者是江小姐本人,我是連看都不會看的,以免砸了自己的招牌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,也真是沒想到江小姐竟然是這種不守規矩的女子,她才嫁到孫家沒有多久,這孩子已經足月,真是讓人不敢深思!”
……
江蘭蘭房間門口,江城主背著雙手,眉頭緊鎖來回的踱步。
江夫人蹙著眉頭,坐在一邊,雖然表情滿是擔憂,但心裏卻是樂開了花。
她嫁過來時,江蘭蘭明裏暗裏可沒少給她使絆子,若不是她心性堅韌,又有些自保的手段,怕早就被她打壓的抬不起頭來。
如今可好,不用她親自出手,隻要坐下看笑話就可以了。
江夫人道:“夫君,你這樣走來走去的,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,還是坐下來,保留體力吧。”
江城主歎了一聲,滿臉的擔憂,他雖然氣的不行,但也明白江蘭蘭的命才是最重要的,怒其不爭,也要讓她活下來。
“夫人,蘭蘭危在旦夕,我實在沒有辦法冷靜。”他焦慮的走動著,道:“楚姑娘怎麼還沒來?”
裏間的屋子裏傳來江蘭蘭的一聲慘叫,夾雜著濃烈的哭腔。
“痛,好痛,爹,你快點救救我,蘭蘭要被痛死了!”
此時的江蘭蘭虛弱的躺在床上,身下的床單滿是血跡,她唇色蒼白,汗水已經將全身打濕,真是狼狽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