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現在,他竟然喪氣的說,他做不來這件事情。
他終究是無力去麵對那樣的緋雪,楚傾言心疼他,恨不能將他內心的苦楚一並承擔了去,然而,那是根本不可能的。
楚傾言雖然經常擁抱趙瀟譽,但是這次的感受是不同的,往常,她能感到的都是寬厚的肩膀,強壯有力的身軀,能夠一直一直的保護著她,可是現在,她能感覺到趙瀟譽的脆弱,他的敏感。
多說無益,一切盡在不言中,趙瀟譽也需要一個懷抱來緩解內心的苦楚,他伸手將楚傾言攬進懷裏,親了親她的額頭,說道:“聽說今天藥祖拉你出去學習了,累嗎?”
誒?趙瀟譽不是才剛回來,他怎麼知道的。
見楚傾言有些狐疑,趙瀟譽向著門外看了一眼,說道:“柳先他們在點爐火,看樣子今晚打算烤地瓜。”
楚傾言翻了個白眼,不用說,肯定是趙瀟譽回來的時候,柳先隨口一提,就將這事情說出去了。
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柳先看似大大咧咧,實則知曉分寸,外人麵前絕對不會多說什麼。
楚傾言將今天的事情細致的講給了趙瀟譽聽,而後有些苦惱道:“趙瀟譽,我今天給師傅把脈,被打斷了無數次,感覺被周圍的堂內弟子給鄙視了,唉!”
把脈並不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,可她卻沒有做好,豈不惹人笑話。
“誰要是敢鄙視你,我就……”趙瀟譽頓了頓,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楚傾言笑道:“你就怎樣?”
恐嚇他,威脅他,嚇哭他?楚傾言內心想著。
趙瀟譽一本正經:“我就帶著你,一起去鄙視他。”
楚傾言一下子就被他給逗笑了,今天的鬱悶一掃而空,她輕輕的捶打著趙瀟譽的胸膛,說道:“好啊你,拿我尋開心!”
趙瀟譽一把將楚傾言打橫抱了起來,放到了床上,唇角帶著一絲壞壞的笑意:“這才不是尋開心,現在才是!”
二人鬧著笑著,似乎趙瀟譽身上的不開心也不翼而飛了,全變成了滿腔愛意。
第二天一大早,毫無意外的,楚傾言又想賴床了。
這可真的不能怪她,是趙瀟譽太過分了,楚傾言打了個哈欠,扭頭過來凶惡的瞪了趙瀟譽一眼。
趙瀟譽自知理虧,絲毫不敢惹她,等楚傾言穿戴完畢,才道:“走吧,我與你一起去。”
二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藥祖,隨後一行人向著菜市場走去。
依舊是昨天的地方,隻是照顧藥祖的堂內弟子換了一批,想來,是聽說了這個奇特的學習方式,都感到新奇不已,前來圍觀的吧。
楚傾言感到壓力山大,若還是像昨日那樣,把脈這件小事都做不好,那這臉麵就又丟到姥姥家了。
趙瀟譽看出她的緊張來,拉著她的手道:“傾言,深呼吸。”
“啊?”楚傾言愣了一下,看向趙瀟譽。
趙瀟譽已經示範了起來,吸氣,呼氣……
楚傾言跟著他呼吸的頻率做了一會兒,竟然覺得心中的壓力減輕了許多,人也沒那麼緊張了。
可是現在,他竟然喪氣的說,他做不來這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