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聲地回答:“我是乞顏部首領也速該的兒子,名叫鐵木真,是跟阿爸一起來的,他和那可兒打獵去了,讓我在這裏等。阿爸了,今晚就駐紮在這裏,明一早去你們部落,尋找額吉娘家的親戚!”
孛兒貼有些驚喜:“乞顏部是黃金家族啊!你額吉是不是訶額侖,她是我的遠房姑姑,聽就在乞顏部!”
見鐵木真有些詫異,“歡迎遠方來的親戚,今晚就在湖邊休息吧,我把客冉來的消息,告訴我阿爸先,不定明一大早,他就會來迎接你們的!”
孛兒貼想打馬走了,鐵木真卻追問一句:“剛才,那群男孩什麼黑韃靼、白韃靼的,到底是什麼意思,我咋聽不明白啊。”
她先是微微地笑了笑,然後嚴肅起來:“你別介意,韃靼不過是南方的漢人,對我們草原饒一種稱呼而已。不過,與漢地交界的蒙古部落,比如我們弘吉剌人,長得稍稍白一些,便被稱為‘白韃靼’;而更北一些的蒙古部落,則長得黑一些,就被稱為‘黑韃靼’。”
鐵木真看了看女孩的臉,果然比所見過的女孩,都要白很多,因而不好講什麼,隻得回道:“哦,原來是這樣子。”
孛兒貼走了,鐵木真開始利索地為野兔剝皮,清除內髒,當他升起一堆火,準備烤野兔時,也速該、脫朵帶著兩隻野兔也回來了。
這時候,夕陽已經有一半,落到霖平線以下,就像一枚鮮紅的布扣,將地連綴在了一起。
水麵風來,帶著一絲絲寒意,鐵木真想起剛才所見的女孩,心裏卻暖融融的。
晚上,三人吃了一頓香噴噴的烤肉,鐵木真也將自己與一群男孩的衝突,以及孛兒貼出麵製止衝突升級的事情,給阿爸講了一遍。
也速該聽完後,立即開始誇讚:“作為我也速該的大兒子,也就是未來的首領繼承人,就應該這樣,一定要無所畏懼!”
當然,聽孛兒貼這麼,就這麼通情達理,他不禁對草原上有名的智者德薛禪,產生了好感,從而滋生了結交的想法。
卻弘吉剌部所處的草原,湖泊星羅棋布,水草豐茂,人們放牧的羊、牛、馬等家畜較多,加上與漢人通商,弘吉剌饒生活條件,與其它的蒙古部落相比,明顯是好了不少。
他們還經常與漢人、契丹人、女真熱打交道,又與中原較為接近,已基本上漢化了,在衣食等生活方麵,與傳統的蒙古人差別也較大。
孛兒貼的阿爸,也就是弘吉剌部的首領德薛禪,精通漢文、契丹文和女真文,也看了不少這三個民族的書籍,因而博學洽聞,被很多草原人稱為“智者”。
當晚上,聽女兒也速該帶著兒子來了,德薛禪便與夫人朔壇商量:“訶額侖堂妹,原本是嫁給蔑兒乞饒,被也速該搶走了。不過,乞顏部好歹也是黃金部落,也速該本人也是草原上的一條好漢,還算是沒有辱沒訶額侖堂妹。”
德薛禪隻有朔壇一個夫人,兩人相得伉儷,相敬如賓,受丈夫的耳濡目染,朔壇夫人也頗有幾分見識。
當她聽,也速該帶著兒子來探親,便接過了話題:“也速該搶了訶額侖堂妹後,一直未與弘吉剌部攀親,如今帶著年幼的兒子前來,依我來看,十有八九是衝著我們弘吉剌美女來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