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之間西門菲菲把從鞋底拔下來的加長圖釘遞過來:
“這就是她幹的好事,我說她這種人怎麼會在這麼多人麵前對那雙鞋子感興趣,原來是用了陰招!”
“淩夫人,您先忍著點,我幫您消毒止血。”
藍天會所最不缺的就是處理外傷的好手,安離琪點點頭,接過圖釘翻來覆去的看看,接著又是一聲尖叫——
“啊!”
保鏢們嚇得都縮手縮腳,誰也不敢動了。
“讓你們輕點聽到沒,蠢貨!”
西門菲菲拳打腳踢,總算是在保鏢身上出了口氣。
安離琪在一旁有氣無力地勸:
“菲菲,都怪我,是我沒忍住,他下手夠輕了,比淩震宇還輕呢……”
這話一出口,她的神色馬上頓住,那個該死的男人估計正在給她放圖釘的女人床邊……
西門菲菲當然知道她的心思,趕緊打趣朝著包紮傷口的人大喊:
“愣著幹什麼,快點啊!”
“出什麼事了?”
餐廳裏上空突然有個急促的聲音傳來,那是大提琴一樣的聲音——
是淩震宇!
安離琪欣喜地循著聲音看過去,眼底的委屈化作點點淚滴馬上就要溢出來,她深吸氣,抬頭看著天花板的彩燈,愣是把眼淚瞪了回去。
淩震宇大踏步趕到麵前,把幾個保鏢踢開,二話沒說開始手腳麻利地上藥。
“淩哥哥,沒想到才23分鍾你就回來了耶,我還以為……”
西門菲菲得意地看著安離琪,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:
“我就說嘛,半小時之後淩哥哥就會回來的。”
安離琪一個白眼翻過去,這丫頭剛剛明明說的是半小時以後給他打電話勾他回來,怎麼現在變成未卜先知了……
“嘶——疼!”
疼痛打斷了思緒,安離琪低吟出聲。
淩震宇手上的動作一頓,眉間的褶皺又添了幾個,他深吸氣,重新控製手上的力道,慢慢幫她纏上白紗布。
“哇,淩哥哥你都出汗了耶,剛剛我也是啊,就怕把嫂子弄疼了,你也是吧……”
她悻悻的搭話隻是換來這男人冷冷的眼神。
西門菲菲嚇得脖子後麵冒涼氣,接著嘿嘿幹笑兩聲,識相地說:
“內個,我——我先去洗澡,嫂子有淩哥哥照顧你我很放心,就先走了哈,回頭給你電話!”
到最後她在耳邊比了個電話的姿勢,接著朝旁邊的保鏢做了個“撤退”的手勢,頃刻間整個餐廳就跟清場一樣,隻剩了他們兩個人。
淩震宇拉了椅子把她的腳小心地放在椅子上,接著抬眼看她,但好像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。
安離琪心底一涼,但還是不甘心地懟:
“不問問我腳怎麼受傷的嗎?還是你之前就已經猜到了?”
淩震宇深吸氣,走到她麵前自上而下看著她,像是要開口,可接下來薄唇抿成一條線,又像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。
他渾身的氣場冰冷而靜默,像是醞釀著一場激烈的火山爆發,而現在就是火山爆發之前的平靜。
但安離琪一點都不怕,或許此刻心底的失落太多,根本來不及想“怕”這個字值幾斤幾兩,於是她抬頭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眼睛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