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一等一下打起來連跑都跑不了!
正在哀怨的時候,她清楚地看到那男人身子微微彎下去,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。
這樣的念頭剛剛在腦海裏一閃,安離琪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,她知道他是發現自己藏在床墊下的那瓶避孕藥了。
一定是剛剛吃藥的時候太緊張,放回去的時候沒藏好——
怎麼辦怎麼辦!
安離琪皺眉
她心裏緊張得像是藏了一隻兔子,眼睛緊緊盯著那男人的動作,看著他手裏拿了一個小藥瓶,慢慢直起身子。
她用力的閉了閉眼,那男人的神色被昏黃的燈光照得像是夜裏的撒旦,還濡濕的發梢還有幾顆晶瑩的水滴,隨著他的動作紛紛落下來,碎在他的身上。
安離琪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撕碎了,像是那些不著痕跡的水滴一樣。
她第一次在那男人眼裏看到了嗜血的光芒,那眼神跟上次他親手廢了別人胳膊的時候一模一樣。
她的手開始哆嗦,試著張開嘴巴想辯解,卻發現嘴巴動動卻嚇得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接著那男人用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捏著小藥瓶,慢慢繞過床尾,走到床邊。
腳步無聲,冷冷的氣場卻早已把整個臥室都凍透了。
安離琪無聲地看著窗外的夜——
今晚是不是過不去了?
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床邊站定,影子在他身後拖了很長,看了很嚇人。
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,安離琪深吸了幾口氣,還是覺得氣短,最後她大著膽子調整坐姿,也借機坐直身子,咽了口唾沫等著他問話。
可是他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樣,故意不開口,兩根手指捏著小藥瓶微微搖晃兩下——
嘩啦嘩啦聲音響在臥室裏。
嚇得安離琪渾身哆嗦了幾下。
那是藥片撞擊塑料瓶子壁的聲音。
男人的黑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嘴角像是扯開了一個弧度……
就在安離琪心裏剛剛放鬆一些的時候,他又晃了兩下——
嘩啦嘩啦。
靜寂的臥室裏掉根針都能聽得到,這種藥片撞擊的聲音簡直能跟飛機起飛的噪音相比——
隆重而又滲人。
安離琪嚇得又深呼吸了幾口,拍著胸口安慰自己,接著又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,可下一刻她發現自己還是隻張嘴發不出聲音。
這藥瓶他上個月就交代要扔掉,還說以後不要吃避孕藥了,理由則是冠冕堂皇為了她身體著想。
但是她這樣的身份,肯定不能給自己生個累贅啊。
再說他,雖然一直堅信自己是安佑琪,但從來都以為自己心懷不軌,索性他不光以為自己不是安氏集團的人,還以為自己他們淩氏集團內鬥的籌碼。
所以這樣的情況下,生孩子對誰都沒有好處——
那麼吃藥是不是就不算什麼罪過啊?!
“心虛還是害怕?”
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,男人突然淡淡地開口,那聲音就像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一樣,帶著陰森森的寒意。
“告訴我,這是什麼?”
看她不開口,淩震宇嘴角微微扯開,淡淡地問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