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安離琪從包廂裏出來,按照走哪裏的標識去找衛生間。
好在衛生間並不遠,從衛生間出來走到盥洗池的時候,突然覺得門口有雙眼睛看著她——
她倒吸一口冷氣,抬眼的時候鏡子裏沒人。
可是剛剛的感覺那麼明顯,應該不會錯。
一步三回頭的回到包廂,安離琪感覺更心煩氣躁了,現在時間已經十點半了,竟然還沒看到安有才的人影。
她胸口沒來由的燒起一團火,拎起包包就朝外走。
門口正撞上悠閑的安有才。
襯衫西褲,臉上戴著金絲眼鏡,雙眼放光。
這男人的狀態跟上次來求淩震宇注資的時候完全不同,上下打量安離琪一番,安有才笑著開口:
“等急了?我新車速度提不起來,路上又堵車,所以……”
安離琪原地站著不動,冷笑著說:
“無論從你家還是從安氏集團到這裏的車程都超不過20分鍾,而現在你遲到了30分鍾以上,讓我怎麼相信你堵車!倒不如說是故意的比較好。”
安有才一愣,把包廂的門關好,親切地笑著解釋:
“哎呀,路上遇到剮蹭,耽誤了幾分鍾,快說說最近淩總對你怎麼樣?有沒有提及安氏?”
冷眼看著他不懷好意的臉,安離琪不屑地哼笑一聲,臨時把語氣加重:
“我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找你,淩震宇說安氏集團運營有問題,簡直就是燒錢的地方,下期投入說要考慮考慮呢。”
“什麼?你這丫頭怎麼不早點說,這麼重要的事咱們得早做打算,淩氏的注資一點都不能少啊,我還想後期讓淩總多追加幾個億呢……”
安離琪暗中咬牙——
貪心不足蛇吞象。
於是她目光閃閃地問:
“我媽媽那邊的專家什麼時候到位,再有多長時間能手術?如果今天你不給我個準信兒,淩震宇那邊我也不會管了。”
安有才先是一愣,緊接著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:
“琪琪啊,我幾乎每天都在找專家,把我之前所有的人脈都調動起來了,但你媽媽的這個病是急不來的,你應該知道吧。”
他果然在耍滑,安離琪眯起眼睛,緊緊逼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:
“我要你承諾一個具體時間,我不可能再這麼無休止的等下去了!”
這次她的氣勢不同於往常,她手裏有錢,隻需要安有才的醫療資源就好,而且她認為替安氏做的已經夠多。
安有才馬上哭喪著臉,把椅子拉了一下,盡量縮短跟她之間的距離,苦惱地歎氣:
“琪琪啊,你肯定也應該知道你媽在那邊享受的是貴賓待遇,我也確實做到了盡心盡力,如果你一定要我說時間的話,我想最多三個月,三個月以後肯定給你個滿意的結果。”
三個月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。
安離琪仔細審視著對麵的“父親”,最後心裏一聲歎氣,可還沒等到她表態,又聽到安有才補充:
“琪琪啊,其實咱們維持現在的關係也沒什麼不好,如果真的魚死網破,你以為在淩震宇手下真有逃生的‘魚’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