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場裏安靜異常。
安離琪似乎都能聽到他們的心跳聲,這些剛剛還大肆說笑的人們現在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“哎呦。”
威趴在地上,身下全是粘稠而觸目驚心的血。
剛剛他想用碎裂的酒瓶當武器,卻沒有想到淩震宇一腳踢過來,他一個沒穩住,臉紮在碎玻璃碴上。
“老大,老大你怎麼樣,咱們去醫院。”
威氣得滿臉通紅,疼得嘶啞咧嘴,顫抖著手指點著淩震宇:
“淩震宇,你給我等著,勞資一定讓你在這裏做墳墓。”
淩震宇嘴角微動,不屑地瞟他一眼,接著嫌棄地答了一句:
“憑你?還不夠資格。”
說完他轉頭朝著一旁嚇得臉色發綠的查理問:
“你說呢,查理?”
查理一吸氣,悻悻地哼了兩聲,最終也沒說出所以然來。
他抬手叫過來幾個手下:
“把威送到醫院,這裏收拾一下!”
保鏢們經過嚴格訓練,不到一刻鍾,威就被送走了,地板清理之後,又鋪上了大紅的地毯——
整個會場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了。
就連空氣裏飄散的血腥味都被一陣陣的酒味遮掩過去。
安離琪在心底感慨,原來這些男人燈紅酒綠的生活背後不知道藏著多少鮮血。
“怕了?”
男人看她小臉還是有些發白,大手拍在她纖弱的背上,聲音體貼備至。
安離琪抿起嘴巴,輕輕搖頭,眨著眼睛看他。
她越來越猜不透麵前的男人了。
剛剛可以說是生死一線,他竟然看不出一點點緊張,如果不是見慣了這種場麵,她想不到別的解釋。
“你之前……”
她想問,你之前是不是都過著這樣的日子,可話沒說出口,她就覺得有點多餘,如果他願意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,根本就不用問。
如果不願意說的話,以他的性格,即便問也不會透漏半點。
男人看透了她的心思,嘴角彎彎,大手捏住她滑嫩的臉頰:
“先不跟你講,怕嚇到你。”
嚇?!
難不成會比剛剛那種場麵跟可怕嗎。
剛剛的金鏈子威幾乎就要衝到他們麵前,他能麵不改色心不跳,這是需要多大的定力。
心思婉轉之際,查理早就恢複了一臉的熱情,舉起高腳杯跟大家示意:
“我親愛的朋友,請大家繼續痛飲,酒會剛剛隻是一個小誤會,大家不要介意,來——Cheers!”
一群狐朋狗友各自又戴上虛假的麵具,在經曆了剛剛的風波之後,人們又恢複了之前的狀態。
酒會大廳裏的自由走動,每個人都在尋找著自己的合作夥伴。
不同的是,剛剛他們進門之時,並沒有引起太大注意,可現在幾乎七八個身穿正裝的人湊到他們麵前。
安離琪也慢慢恢複了力氣,盡量假裝優雅幹練,端著侍者遞過來的高腳杯,朝著周圍的人點頭示意。
“狀態不錯。”
身邊的男人趁機湊到她耳邊,壓低聲音表揚了一句。
她臉色一紅,吸了口氣懟了一句:
“適者生存勇者勝。”
“繼續!”
男人眉頭微挑,八麵玲瓏地應付著大家的提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