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恐慌地報緊她,不住地加大力道,甚至想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,或者就不會擔心她會離開……
她的平靜讓他慢慢冷靜下來。
接下來,淩震宇把下巴墊在她肩頭,無奈地歎著氣問:
“怎樣才相信我?”
“有什麼必要?”
小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飄飄忽忽的,一點都不真實。
但他知道,伴隨著這句話,她的眼裏又有淚水落下,因為他感到自己的襯衫上又有淚滴重重地砸落下來。
心裏一陣揪緊的疼,他深吸氣,轉頭輕吻上她的臉頰:
“所以你都不會信我?”
她一動不動,聲音沒有波瀾:
“信不信有什麼關係?”
有關係!
關係很大。
淩震宇牙齒在薄唇上咬下一道白印。
他完全沒有了主意,之前被她填得滿滿的心一下子空了下來。
想證明卻想不出任何辦法。
藍天碧海,他們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。
在外人眼裏,儼然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,其實他們之間的溝壑已經越來越寬,兩顆心的距離越來越遠。
“其實無所謂的。”
她突然淡淡地開口。
本來她就是替身,這樣的結果也不錯。
記得開始的時候,她還巴不得綠茶婊能把這個男人從她床上帶走。
現在聽說他們有關係,為什麼還不開心。
想到這一點,她慢慢抬起手,用手背擦幹臉上未幹的淚,接著試圖推開他:
“你不用解釋,豪門之間的遊戲,私生子也很正常,或者我也可以讓位置……”
她還能說什麼呢。
活了19歲,她自己也是私生女。
所以她不再糾結,隻求媽媽的病能早一天有著落,這樣她就可以早早地遠離這一切,包括這個男人。
她承認這段時間他帶給她的那些記憶沒辦法抹去。
他的聲音,他的神情,甚至他的習慣,似乎都一筆筆深深刻在她記憶深處的牆壁上。
刻的時候力道沉重,塗著蜜一樣,可過後竟然還是徹骨的疼。
她知道這些疼痛最後會變成一道道無形的傷疤,永不消退。
男人一直無聲,就這麼緊緊抱著她。
她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。
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,為什麼他還要急切的解釋,難道他舍得讓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小表妹墮胎嗎。
即便是墮胎又怎樣呢。
他們還不是已經有了孩子……
不能想。
不能繼續想了。
眼淚再次奪眶而出,然而這次她趕緊抬手毫無痕跡地擦去淚痕,若無其事地開口:
“你不是潛水嗎,時間不早了吧——”
說完這些,她朝著旁邊看去——
那邊早就沒了人影:
“他們離開了?!”
聲音裏寫滿了頹敗。
越是不想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,為什麼還是躲不開。
抱著她的男人泥塑一般,沒有任何動作,他的頭還歪在她的肩頭……
“那我們也回去吧。”
安離琪無奈地開口。
“琪琪,你知道死亡是什麼感覺嗎?”
男人的聲音沒有了波瀾,卻足以讓人遍體生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