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外麵拎著大藥箱的盧天恨不得一腳踹過去,惡狠狠地瞪一眼,壓低聲音不齒地抱怨:
“方少,您胡編的本事越來越摸不透了,這是巧嗎,你怎麼不直接跟她買到一起,不虧心……我——哎別踢啊!”
沒等他說完,方輕塵一腳踹過去,嚇得他趕緊拿藥箱擋在前麵:
“踹啊,踹壞了你心上人可沒那麼快好。”
院門被打開的時候,方輕塵瞬間又恢複了那個和風細雨的老板形象,他的長臂拍在身邊的盧天肩膀上:
“盧醫生醫術高明,我特意帶他過來,這樣不必去醫院跑。”
安離琪感激地點頭:
“盧醫生辛苦了,我會多付診費的。”
盧天一翻白眼,氣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,沒好氣地抱著偌大的藥箱進屋:
“小丫頭,這不是診費能解決的問題,你以為誰都能請得起盧天啊——哎你再動手,可別怪我對你心——”
“心上人”三個字沒說出來,方輕塵眼珠子一瞪,把盧天嚇得轉身就朝客廳跑。
一進客廳,盧天瞪大眼睛,四周看看,最後視線定在低調舒適的沙發上:
“淩震宇真舍得,我以為隻有你才這麼奢侈,沒有想到你們兩個眼光還真是一樣。”
安離琪好奇地追問:
“盧醫生你說什麼哇?這個沙發有什麼問題嗎?老板家的也是這款?”
盧天把藥箱放在茶幾上,一屁骨坐在沙發上,還特意顫了顫,抬頭跟低調坐在對麵的方輕塵說:
“感覺一樣,我懷疑你是找了相同的裝潢公司。”
看他們說話神秘兮兮的,安離琪也不好追究,隻是坐在拐角的單人沙發上抬起打著石膏的胳膊:
“盧醫生,我這石膏什麼時候能拆啊?感覺沒那麼疼了。”
“今天就拆石膏。”
方輕塵淡淡地說。
“哈?”
安離琪皺眉,看看老板,又看看有些無奈的盧天,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“拆就拆,不過你可別後悔,哥們兒本來是想幫你。”
盧天悶著頭,從藥箱裏拿出各種工具,根本不看對麵的人。
“老板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
跟人家醫生不熟,安離琪隻好抬頭試探著問方輕塵。
“沒事,他昨天喝多了,今天清醒了,讓他好好給你把石膏拆了,胳膊就能動了。”
聲音雖然很淡,但語氣卻暖暖的,讓人聽了總會很欣慰,安離琪重重地點頭:
“嗯,謝謝老板。”
正在拆石膏的功夫,安離琪的電話鈴聲響起來。
方輕塵挑眉看看她,沒動地方。
鈴聲一直在響,盧天皺眉:
“要麼就接,要麼就掛掉,吵死了。”
安離琪麵色尷尬地朝著方輕塵說:
“老板,麻煩您——幫我接一下吧。”
方輕塵微微挑眉,從沙發上坐正,伸手去拿茶幾上的手機。
看著屏幕上顯示的“菲菲”兩個字,緊緊繃起的唇角微微緩和。
抬眼又看了看安離琪,確認她允許自己幫忙接電話,他的大拇指才按下了接聽鍵。
人還沒開口,對麵的聲音就砸了過來:
“嫂子啊,剛剛淩哥哥給我打電話了,說讓我過去陪你,其實我也想去找你呢,聽我哥說,昨晚可是驚心動魄啊,你是不知道安佑琪父女有多慘,我哥拎著死老鼠還拍了張照片,哈哈哈笑死我了,對了我得晚點過去啊,手裏有點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