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總會很有信心地對她說:
“別怕有我在。”
原來這一切的背後有這麼齷齪的伎倆。
他是商人,從來都是。
是一個唯利是圖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商人。
商人重利輕離別。
這話說的太好了。
他不光輕離別,連生死都不在乎。
他可以輕易把人丟在海裏喂魚,之前的李嫂是這樣,現在媽媽也被他害死了。
她怎麼能放過他!
錄音裏的每一句話,每一個字,甚至於他說話的態度都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裏。
她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。
“琪琪你怎麼樣?”
院子裏傳來關切的問詢,緊接著進門的是滿臉憂慮的方輕塵。
安離琪朝他眨了眨大眼睛,接著想咧開嘴笑笑,可最後卻四不像地流下了洶湧的淚。
方輕塵一驚,一個箭步衝過來,雙手抓住她纖弱的肩膀,低吼:
“發生什麼事了?誰欺負你了?”
“輕塵哥哥,我是個傻蛋,從來都是——嗚嗚嗚!”
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痛。
再也控製不住情緒,安離琪虛弱地靠在他的肩上放聲大哭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你——你都知道了?”
方輕塵心疼地不知所措,想安慰卻找不到頭緒,隻好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著,任憑她的淚水打濕了襯衫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,他感覺整個胸口的襯衫都濡濕一片。
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她,方輕塵這才歎著氣,小心翼翼地開口:
“到底怎麼回事?不會胳膊又疼,所以哭鼻子吧?!”
安離琪低著頭,用紙巾擦著眼淚,不好意思地看著他狼藉的高訂襯衫,鼻音很重地說:
“對不起啊輕塵哥哥,等一下我幫你洗幹淨。”
“你這個丫頭,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,這都是小事知不知道。”
方輕塵幫她把額邊打濕的頭發拂開,柔聲追問。
“沒事啦,就是想起我媽媽,覺得有點孤單,現在——現在都好了,謝謝你。”
安離琪盡量保持著距離,眼神閃躲著回答。
男人單腿跪在她麵前,認真地審視著她的臉,接著深吸氣,淡淡地問:
“琪琪有時候男人做事也是有苦衷的,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?”
淚眼對上方輕塵的眸子,安離琪挑眉:
“什麼風聲?你也知道了?”
緊緊咬著嘴唇猶豫了半晌,最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,方輕塵用力地點頭:
“嗯,我也是剛剛聽說,所以——所以過來看看。”
她眼裏的淚再次落下,他抬手幫她去擦,卻被她歪頭躲開。
安離琪用紙巾擦去眼淚,皺著眉頭慢慢調整坐姿,她發現腿已經麻了,動起來像是有千萬條小蟲子在爬。
“我沒事,雖然有些意外,但想起來,他是淩震宇,做事狠辣是有名的,所有人都敬而遠之,而我偏偏總自以為是地以為會對我不一樣,這都是我活該。”
媽媽的命就記在她的頭上,等到找淩震宇報仇之後,她就去陪媽媽,當麵跟媽媽謝罪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