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第一醫院病房裏的安佑琪忽然尖叫一聲,沒好氣地吼:
“你能不能輕點?!是不是眼瞎?!”
小護士嚇得手一抖,上藥的棉簽直接掉到傷口上。
安佑琪疼得用牙齒咬住被子,臉一直懟在枕頭裏,悶悶地咆哮:
“遭天殺的,等姑奶奶出院再說!”
“安小姐,這——這怪不得我,我也害怕,也是被人強迫的,不然——不然我現在出去,換個人吧。”
說話之間,小護士嚇得往外跑。
“回來!”
沙發上坐了十分鍾,一臉輕鬆的範媛媛輕聲開口,兩個字就把小護士攔住了。
定在原地的小護士疑惑地看過來,怯怯地開口懇求:
“小姐,我——我真的不行,手抖得厲害,我——我害怕。”
範媛媛嘴角一扯,調整一個更為舒適的坐姿,雙手交握在一起,十指相扣,目光看向床上怒不可竭的安佑琪,淡淡地說:
“表哥就在門外,她是表哥親自指定的護士,你覺得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嗎?表哥的脾氣你或許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知道!”
沒等她說完,安佑琪就沒好氣地打斷她。
柳眉微微挑起,範媛媛深吸氣,慢慢笑開:
“既然你說知道,那也應該了解,凡是表哥決定的事,根本就不可能更改,這也是我進來的目的,安大小姐,表哥現在眼裏隻有你那個妖女妹妹,顯然你的光環還沒照到表哥眼裏。”
她語氣越來越冷,到最後聲音裏已經淺淺的沾染了寒意。
安佑琪臉色大變,咬著牙一聲不吭。
眼睛朝她瞟了瞟,範媛媛把頭仰在沙發靠背上,繼續雲淡風輕地說:
“有人來換藥已經是萬幸,試問,如果表哥命令門口的保鏢,誰也不許進來,你又能怎麼辦?”
“難道指著你仰仗的老爺子來救你?”
說到這裏,範媛媛的頭輕輕搖了搖,語氣裏帶著諷刺:
“嘖嘖,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,表哥的手段你也見識過,他會讓你死之前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這點你不會懷疑吧?!”
怎麼會懷疑?!
在安家舉辦的宴會上,他都能那麼明目張膽地對她,那個男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。
安佑琪認命地低頭,頹敗地趴在病床上,沒有了剛剛的戾氣。
見她鋒芒微斂,範媛媛得意地翹起嘴角:
“我看還是忍一時之氣,先把傷養好再說,畢竟你這個傷被傳說中的老爺子知道了也好說不好聽。”
不甘心地抬頭,惡狠狠地瞪了範媛媛一眼,安佑琪咬著牙吼:
“什麼意思?難道老爺子會偏袒他?!不管怎麼樣,我身上的傷不是假的,這就是家暴!”
“啪啪……”
範媛媛身子不動,雙手給她鼓起掌來。
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格外突兀。
小護士也皺眉附和:
“不管怎麼樣,打人就是不對,這就是家暴!”
嘴角慢慢彎起,範媛媛朝她們掃了一眼,眼睛又看向了白色的屋頂:
“幼稚。”
安佑琪不解地用胳膊撐起上半身:
“誰幼稚?他打人不是事實?!”
範媛媛眼眸微微垂下來,即便是坐在沙發上,也像是睥睨著她,語氣更是不屑一顧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