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天剛一抬頭,腦袋就挨了一巴掌,疼得他呲牙咧嘴:
“我死在床上你也不這麼著急,她隻是發燒,急成這樣——好好好,我治我治還不行嗎!”
說半天看著方輕塵還是抓著小丫頭的手不放,盧天無奈地歎氣:
“方少,您要是想趕緊給她退燒,去冰箱裏包幾塊冰塊給她物理降溫,比這麼傻乎乎地抓著她手強多了,她睡著呢,你再怎麼溫存也不知道——行行行,我不說了——別打,我去給她弄點退燒藥,幸虧車裏還有個應急藥箱。”
盧天一邊往外走一邊抱怨:
“打電話那麼著急,也不說清楚是看病,我還以為打架呢,唉!這就叫重色輕友,為愛情奉獻了理智……”
“快點!”
看他腳步慢吞吞的,身後的方輕塵低吼了一聲,嚇得他抬腳就往外跑。
臥室裏又隻剩下方輕塵一個人,他深吸氣,雙手合住安離琪的小手,輕聲說:
“琪琪你等一下,很快就不難受了,我給你去準備冰塊,你等一下啊……”
說完他抬腳往外走,但走到半路,還是不放心,索性又轉身回到床前,重新拉起她的手,慢慢把她幹熱的手背貼在臉上,喃喃自語:
“你病著我不放心你一個人,還是等著盧天回來再說,晚一會兒拿冰塊應該沒事……”
盧天拎著簡易藥箱上樓的時候,就看到這男人還坐在床邊,上身微微前傾,那個姿勢像極了懷裏抱著嬰兒的父親,溫馨了整個房間。
他本來煩躁的心竟然也跟著漸漸平靜下來,連腳步都變得輕飄飄的。
來到床前,盧天深吸氣,剛要開口就聽到方輕塵說:
“你先給她弄藥,我去拿冰塊。”
說完把她的小手輕輕放在床上,還不忘幫她拉了拉被子,整個過程表情神聖而又認真。
看著他的背影消失,盧天從藥箱裏找出退燒衝劑,找了個杯子,把衝劑撕開放進杯子裏,喃喃自語:
“安離琪啊,你說你命怎麼這麼好,我們方少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沒地方找,你以後要是讓他傷心,我可饒不了你,小心把這衝劑給你換成老鼠藥!”
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脖子後麵冒涼氣兒,趕緊朝著門口看看,確認沒人才拍著胸口舒了口氣,端起杯子倒了一點溫水,一邊晃著衝劑藥末,一邊歎著氣說:
“我也就這麼說說,還真不敢對你怎麼樣,不然方少非對我趕盡殺絕不可,唉,紅顏禍水我可真是見識了!”
端著藥走到床前,他低頭看著臉色慘白的小女人,突發奇想:
“嘖嘖,這可是個好機會啊,我得助方少一臂之力,上次給你打了石膏都沒怎麼幫到忙,這次我保證,除了他沒人能幫你,這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,哈哈哈。”
說完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在床頭櫃上,輕咳一聲,眉頭緊緊皺起,想裝出一副悲催無奈的表情,但不到五秒鍾就破功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“不行啊,一想到方少那麼靦腆這種事,我就忍不住激動,完全裝不出醫生對待病人的那種無奈——安離琪,你也是讓我盧天為難的第一人知不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