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佑琪渾身一抖,沒等他說完,就急切地解釋:
“沒有沒有,震宇,我保證跟他沒有一點關係,我們在美國隻是同學,僅此而已。”
男人的頭沒動,但眼睛睜開一條縫隙,就這麼睥睨著她,一聲不吭。
被看得發毛,安佑琪吞了吞口水,低頭看著自己腿上交握的雙手:
“是——他之前——之前追求過我,但被我拒絕了,我們之間清清白白,沒有任何關係,震宇,我說的都是真的。”
目光終於移開,他看著車頂,不多時又閉上眼睛,淡淡地補了一句:
“你今天沒拒絕。”
安佑琪心裏一涼,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,就在沉默的瞬間,她又聽到男人的聲音:
“酒裏有什麼?”
狀似突兀的一句話,把安佑琪的心理防線徹底攻陷。
她渾身一顫,雙手當即抖得不成樣子。
甚至於連正襟危坐都難以維持,身子朝著車門靠去,尋找到支撐點,她才迫不及待的反駁:
“沒有,什麼都沒有!我也喝了不少,酒裏什麼都沒有,震宇,你——你什麼意思?!”
閉著眼睛的男人一擺手,阻止她接下來失去理智的解釋:
“你緊張什麼?因為不確定,所以才問問你——這麼說你——也不知道?!”
安佑琪嚇得臉色發白,說話都不利索了,她大著膽子把身子轉向淩震宇,哽咽地解釋:
“震宇,我剛剛——剛剛喝了那麼多酒,你都沒心疼我,怎麼還——要開這樣的玩笑……我真的很傷心。”
“沒有慶幸?”
不動聲色的男人,語氣不變,但卻步步緊逼,沒有絲毫放過的意思。
安佑琪用力咬著嘴唇,硬著頭皮把話茬扯開:
“我其實,其實是看到妹妹身邊有個護花使者,也想撮合一下,但——但——都沒找到機會,震宇,你覺得他們——他們……”
“是你希望這樣吧?!”
聽著這話頭不對,安佑琪心裏一緊,倒吸一口冷氣,雙手緊緊攪在一起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來維持著理智:
“我——我當然希望同父異母的妹妹能找到幸福,這樣——這樣我這個,做姐姐的也會——也會欣慰,你說呢震宇?!”
淩震宇不聽她說話,更沒有興趣回答她,倒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撥號碼。
電話很快被接通,對麵小女人的聲音軟軟糯糯地傳出來:
“喂?!”
“有沒有不舒服?!”
本來淩厲的心一下子像裹上了棉花糖,他說話的聲音當即暖了起來。
“沒有不舒服,在路上呢,坐方老師的車子回去,你呢?”
“我還要等一下,公司還有點事要補。”
淡淡的聲音帶著適宜的溫度,像是一汪清泉緩緩地流淌。
對麵的小女人乖巧地應下,聲音裏帶著嬌嗔:
“總是這麼忙,我好困啊,還很熱——你忙吧,我掛了!”
聽著他說話像是變了一個人,安佑琪氣得掌心都恨不得摳破,眼底閃過得意的目光——
安離琪,這關你怎麼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