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輕塵一記眼刀殺過去,嚇得盧天把頭轉到旁邊。
“能不能忍著點回淩州啊?來的時候大概就用了——兩個小時,而且路上也很穩,應該沒問題的。”
聽到安離琪的聲音,方輕塵臉上瞬間變回很為難的樣子,顯然有些發怵。
“沒事的,不然下午咱們就回淩州吧,我在旁邊照顧你好不好?!”
安離琪看他猶豫,又補了一句。
“這樣的話,那就試試,如果下午天氣好的話,咱們一起回去。”
“噗……”
盧天最後一口水也噴了出來,這次把方輕塵激怒了,直接朝他喊:
“你怎麼回事?這麼大人了有沒有禮貌!”
盧天無辜地小眼神比方輕塵還受傷,朝著安離琪點頭致歉之後,一聲不吭地溜出病房。
這下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安離琪看著方輕塵蓬亂的頭發跟有些頹廢的臉,起身朝洗手間走:
“方老師,盧醫生都不知道照顧你洗漱是不是?男人就是粗心。”
方輕塵笑得很有成就感,想到盧天故意把他頭發抓亂的時候,他還差點惱羞成怒,沒有想到當真會讓美女同情。
於是他有些懊惱地點頭:
“是啊,男人還是粗心。”
“你應該請個護工的。”
安離琪一手拿了濕毛巾,另一手拿著梳子從洗手間走出來。
方輕塵欣慰地笑著點頭:
“是該請護工的,但找個陌生人過來在麵前走來走去真覺得不太適應,我在家裏也幾乎不請阿姨的。”
也對,淩震宇這邊有個張媽,人家方輕塵那邊似乎就這一個人,每天盧天來回晃蕩,好像連個走飯的阿姨都沒有。
想到這些,安離琪心裏有些不忍,梳子放在桌子上,把毛巾遞過去給他擦臉。
方輕塵先是一愣,臉上期待的神情頓時失落,敢情不是她親自幫忙擦啊!
安離琪的聲音響在耳邊:
“你擦擦臉先,等下我去買吃的,中午你想吃什麼?”
不情願地接過毛巾,方輕塵現在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傷到手,傷到手的話不就可以欣欣然讓美女伺候了嗎……
別讓他抓到凶手,不然非把命根子跟他剁了不可,撞人都不會撞!
沒精神地擦了擦臉,手裏又被塞上梳子:
“頭發梳一下,住院住得怎麼感覺像是坐牢……”
伸手接過梳子,簡單把頭發順了順,方輕塵趁機問:
“琪琪你這次來,淩總那邊……”
把梳子拿在手裏,安離琪拎著東西往洗手間走:
“淩震宇最近很忙,我來沒告訴他,不過晚上還要趕回去給他熬藥。”
方輕塵眉頭一皺,直接抱怨出聲:
“他不是好好的嗎,熬什麼藥啊,家裏有阿姨,用得著你親自熬藥啊?要是燙著怎麼辦,這純粹就是虐待!”
安離琪從洗手間裏探出頭來,敲著牆壁提醒:
“喂喂方老師,我又不是殘疾,熬個藥怎麼了,那麼大驚小怪幹嘛——”
說完她又回去洗毛巾去了。
病床上的方輕塵氣得呼呼直喘,沒有別的招數,隻好轉頭看著外麵的天,太陽已經躲進雲裏有三個小時了,雖然暫時不見陰天,但他詳細了解過,兗州的雨來的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