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離琪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,當時媽媽離開的時候,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傷心過度導致流產,最後一切都是淩震宇安排的。
從那次以後,她就告訴自己不能再犯傻,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先保住自己的身體,這樣才能渡過難關。
在這裏傻等著也真不是個事兒,可腦海裏繞半天都不想就這麼回去,空蕩蕩的家裏沒有那個男人,又有什麼意義。
她現在就想看看他。
哪怕不打擾,隻看個背影都好。
心裏的想法沒說出來,方輕塵繼續勸:
“這樣吧,我在醫院外麵的酒店裏訂房間,咱們去那邊好歹休息一下,補充點體力!”
說完他不等安離琪回答就從椅子上起身……
腿折了,打著石膏——
他是真沒注意。
鑽心的疼,他撲通一下又坐回到椅子上,屁股差點坐成兩瓣,疼得他忍不住號了一嗓子:
“草!”
盧天一步過來拉著他胳膊往上提:
“方少您得習慣這條腿,石膏至少還得帶50天,這麼不注意的話——”
一個眼神嚇得盧天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,盧天衝著他直點頭:
“好好,不說了,我陪著,陪著行了吧,怪我——我就是該你的!你是病人你有理……”
看到這一幕,安離琪也不好意思提別的要求,深吸氣,抬腳上來攙著方輕塵右邊的胳膊:
“方老師,腿是您自己的,可不就得您自己記著點,咱們這些人關心是關心,總沒那麼周到的……”
盧天偷眼看著身邊的男人——
麵色緩和了下來。
蒼天。
他剛剛說就挨了一記眼刀,跟閃電似的。
這才不過半分鍾,換了個人說,人家就雨過天晴了。
一物降一物這句話是多麼有道理啊。
下樓的時候兩個人盡量把方輕塵往上提,36個台階三個人愣是下了半個多小時。
盧天累得大汗淋漓,不住地粗喘,也不敢喊累,還一個勁兒地叫著號:
“邁腿——對對,另一條腿——小心——哎對了休息一下繼續……”
安離琪也不省心,但也隻能貢獻一隻手,吃奶的力氣去拉著他的胳膊,就怕他一個沒注意,腿再窩一下……
最後下完樓梯盧天抹著下巴上滴滴答答的汗,沒好氣地說:
“我去,要是有個滑道多好……”
說完感覺到涼風陣陣,渾身的汗徹底變成了冷汗,因為身邊的男人正冷冷盯著他——
明顯方少也像是水洗了一樣。
安離琪被他倆逗笑了,架著一隻手,往身後的牆壁上靠,可身子總是不那麼正常。
方輕塵皺眉問:
“你肋骨還疼?”
微愣了一下,安離琪淡淡地點頭:
“嗯,休息一下就好點,沒事。”
一記眼刀遞過去,盧天接收到信號,趕緊湊過來:
“那必須拍個片子,也許是骨裂,肋骨一般比較脆弱,走我帶你去拍片子。”
說完,拉著她另一隻好手就走。
可人還沒挪地兒,門口就有人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