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拔三千米的高空上,飛機把厚厚的雲層甩在下麵。
飛機裏閉目養神的淩震宇突然睜開眼睛,把身邊的傅雲深嚇了一跳:
“還以為你睡著了呢,勞資連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吵醒了你,哎——看你在這邊幾天,睡眠似乎改善了不少?!”
傅雲深邊說邊倒了杯溫水,隨手遞過來,目光灼灼地看著身邊的男人。
男人調整坐姿,看著水杯,似是不想接,目光微調了一下,最終還是把杯子接過來捧在手裏。
看他沒說話的意思,傅雲深輕咳一聲,繼續調節氣氛:
“安離琪的傷沒什麼大礙了,你在那邊也沒什麼用,看的出來她比你著急,也不希望你把事情都堆到一起,非等到昏天黑地的忙……”
沒等他說完,捧著水杯的男人喝了一口水,淡淡地打斷盧了他的話:
“我知道。”
傅雲深欣慰一笑,抬手撓撓頭,語氣有些不自然:
“我也不太會勸人,但你身體自己清楚,不適合再熬夜,既然公司這邊可以緩一緩,為什麼還要接個爛攤子,威淩那邊你——怎麼想的?!”
男人輕歎一聲,轉眼看向無雲的窗外,巴黎這邊是漆黑夜晚,能看到遠處的閃爍的星星,很遠的前麵,星星下麵是微微的淡藍色,再向下一點是紅紅的太陽光……
他們是追著太陽飛的!
不錯,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再那麼艱難了。
他回頭對上傅雲深的眼睛,語氣依舊很淡:
“為了讓老爺子放心,他想讓我接手,我順了他的意。”
“可是你身體……”
“我心裏有數,不管怎樣,總是要有個了結的。”
他深吸氣,把杯子裏的水喝光,終於感到一點點暖意。
看他的樣子,傅雲深除了歎氣,連勸慰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。
這時候男人倒是少見的主動開口:
“你為什麼不留下照顧琪琪,她比我更需要你這個醫生。”
傅雲深抬眼看著他,半晌之後輕輕開口:
“不,你情況比她嚴重,我得跟著你,震宇別再拿身體開玩笑,不然你的女人——也會傷心。”
兩個人相對而坐,中間是個很人性化的圓形茶幾。
傅雲深泡了茶,不讓他喝,時不時地朝他吹著茶香:
“我這是上等的信陽毛尖,別看我——你不能喝,好好養病,等胃病好了就能喝,你胃病這陣子看著有好轉,千萬記住飲食規律,我突然發現當醫生很失敗。”
聽他歎氣,淩震宇突然轉頭,隨意地追問一句:
“什麼?”
“你唄,我每天兢兢業業地照顧你啊,沒功勞也有苦勞吧,這都兩個月了一點好轉都沒有,倒是你跟女人呆了兩天,病情明顯控製住了……我的藥還不如一個女人!”
男人嘴角的線條終於緩和,眼底劃過一抹流光,跟窗外那抹淡淡的紅色相呼應,像一幅絕美的畫:
“我女人本來就是我的藥。”
“嘖嘖,肉麻,肉麻,牙都酸倒了,震宇你多跟你女人在一起,得變成什麼樣子,這還是叱吒淩州的淩震宇嗎,你不是被狗血地穿越附體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