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幹什麼!人家受傷了還占便宜,像話嗎!”
菲菲抬手推在奈斯的肩頭,心裏堵著氣,還不忘抬腳在他拖鞋上踩了一腳。
男人挑眉,聲音不緊不慢:
“記下了。”
說完他抬腳端著餐具朝著廚房走去。
菲菲跟在他身後理論:
“你記下什麼啊?我又沒惹你,誰讓你過來嚇唬人,沒事在我耳邊幹嘛,我隻是想退一步,你礙著我的事兒了,我——哦哦,我先上樓去,你,慢慢收拾哈。”
跟在男人身後嘮叨的她看到前麵那人突然轉身,當即改了口。
本想抬腳上樓,男人突然開口:
“陪我收拾好,一起上去。”
“憑什麼!我可是傷員,我這怎麼也算是工傷吧——哦好吧,那你能不能快點?”
男人又是一瞪眼,她理直氣壯的神情當即跟霜打了一樣,又違心地改變了初衷。
恨不得給自己個巴掌,誰知道剛站在廚房門口,男人把手裏的餐具一個個放在洗碗機裏,輕聲開口:
“頼佐有消息了。”
神馬?
西門菲菲精神一震,差點從地上竄起來,當即揚聲:
“真的假的?!”
男人眉頭微皺,給了她一記眼神,下巴朝著一個圓凳點了點,沉聲說:
“坐那兒。”
菲菲嘟著嘴巴,慢吞吞地拉起凳子坐好,這時候倒是認命地乖了。
她其實有時候覺得很不公平,麵前這家夥本來就是個洗碗做飯的男保姆,明明是個軟飯男,怎麼就一步步爬到她的頭上了。
你看這架勢,明擺著不聽他的話,他就——
非把人摁床上那種!
憑什麼?!
她的地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,要是讓她哥知道了,肯定得嫌她沒用,打斷她的腿。
不行。
必須要把地位要回來。
想到這裏,她腦袋一熱,騰地從圓凳上坐起來,由於用力過猛,凳子都被帶翻了。
圓凳倒地發出“哐啷”的聲音,砸到了旁邊的碗櫥。
碗櫥有一個玻璃門沒關,裏麵的盤子直接就落了下來。
意識到頭頂有風,她嚇得一閉眼。
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,鼻翼之間倒是有熟悉的味道圍繞。
是他。
那個軟飯男。
他一條長臂接住了掉下來的盤子,同時把她小心地護在懷裏。
她額頭距離他的肩膀大概隻有一個厘米,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衣服布料的紋路……
這,剛剛是發生了什麼!
怎麼廚房就差點被她弄得一團糟。
男人把手裏的盤在拿在她麵前,轉著圈晃,嘴裏嘖嘖作響,手上沾的水滴一點點落在她的胳膊上:
“頭疼得不厲害,想拿盤子找找刺激,嗯?”
最後的那個單音節特意上揚,尤其加了點疑問的語氣,讓人聽了雞皮疙瘩都能起來,從心底浮起一股寒意。
西門菲菲緊張地吞了吞口水,目光微微閃躲,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,結結巴巴地為自己辯解:
“不不,我就是,就是,就是坐的腿麻了,想換個凳子,對對,我隻是想換個凳子——就這麼簡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