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的雨似乎越來越急,櫥窗的玻璃上已經從雨絲變成一片片的水漬往下落。
安離琪在座位上糾結半天,最後咬著牙開口:
“好,到時候跟你一起。”
辛然的唇角慢慢笑開,笑意直達心底,看著她手裏的傘說:
“所以現在心情很好,完全不用看雨了,麻煩安總送我到車上吧?!”
安離琪也跟著笑,很熟絡地命令:
“去結賬吧!”
兩人結完賬從咖啡廳出來,安離琪小手還沒來得及把傘撐開,雨絲就朝著他們飄過來。
辛然把包塞到她懷裏,上前一步擋在她麵前,幫她擋住寒意,接過她手裏的傘,輕聲叮囑:
“先把衣服穿好,冷。”
安離琪也不矯情,笨拙地把外套穿好,看他撐好傘,才抱著他的包跟緊他的腳步。
車子距離門口不太遠,大概有二十步遠,辛然一路幫她撐著傘,擋住一陣陣冷風,到了車門口,先是打開副駕駛的門,幫她推進車裏:
“先進去,我帶你去找車子。”
也就愣了一秒,安離琪就鑽進了車裏,坐在副駕上還沒忘狠狠打了個哆嗦——
太冷了。
辛然繞過車頭鑽進來,隨手甩了甩傘上的水,接著把傘放到儲物盒上,關好車門,首先把暖風打開:
“車子在路口?”
他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問。
安離琪雙手攏在唇邊,像個凍傻的小女生一樣哈氣給自己取暖。
辛然把車子順過來,拉著她的手到暖風口:
“手這麼涼……”
指尖碰到她的掌心,都帶著外麵秋寒的涼意,他不禁皺眉,扶著方向盤叮囑:
“這邊路不好走,你自己從後座拿我外套暖和一下。”
安離琪笑著搖頭:
“不用麻煩了,風很暖,好多了呢。”
說著她還沒忘把小手像小貓一樣撓了兩下,示意已經恢複靈活性。
她的手指纖細而又修長,正經彈鋼琴的手,在昏暗的車裏,顯得尤為白皙。
辛然深吸氣,淡淡地點頭,沒再多言。
車子剛出小路,安離琪就讓他停車:
“那輛黑車是等我的,我下去了啊。”
辛然緊緊握著方向盤,表情淡:
“好,等我電話。”
看著她拿著傘衝出去,關車門之前跟他告別:
“別忘了提醒我,做完手術腦子不好使,總是丟三落四的。”
說完嘿嘿笑了兩聲,她才把車門關好,小手朝著前麵指了指,示意他開車先走。
明知道他隔著玻璃貼膜看不到,辛然還是點頭應下,衝著她喃喃地低語:
“琪琪再見。”
車子低俗輕輕擦過她身邊,沒有濺起一個泥點,從後視鏡裏他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舉著傘朝著馬路對麵走去。
她還是那樣,一點沒變,即便是在困境,依然樂觀,很大方地拒絕他的幫助。
是她的天性使然,還是因為沒有走到她的心裏去。
他能感覺的到,每次提起淩總,她眼底總是冒著光,那是發自心底的自豪。
記得剛認識她的時候,她眼底還充斥著彷徨跟迷失,現在她變得更加自信,是由內而外的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