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月後,安佑琪房間裏出現一個很白淨的男生,很時興的黃頭發,黑眼睛,隻是麵部表情不多,看起來挺酷的。
鍾點工像平常一樣把飯菜端進來,她擺手,讓人把門關好,才開口說:
“你以後也要換個名字,現在定位是名流廠二代,別跟之前一樣,看什麼都想摻和,人設塌了,你之前的罪就白受了。”
男人點頭,拿出一遝證件:
“這是身份證明跟護照,還有就醫卡,銀行卡,我叫參培斯,是旅行的阿爾及利亞人。”
安佑琪點頭,笑著說:
“好,參培斯,你記著天生的墓碑,記著一定要把我跟他葬在一起。”
“雪兒你不會死的。”
安佑琪無奈地苦笑:
“是啊,我現在還活著,但已經很累了,隻是希望我死的時候能帶走一個,那樣不孤單,還能很有成就感……”
“雪兒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
“沒事沒事,你回來的真好,我的腿也剛能動,你會好運的,趕快吃飯,吃完我們去外麵走走,還有很多人不認識你,他們會好奇,就大膽給他們查吧!”
兩個人開始吃飯,而安佑琪隻吃了一口,就渾身僵硬地把筷子扔了。
參培斯親眼看著她疼得麵目猙獰,疼得渾身抖成一團。
他摟著她,輕聲哄:
“雪兒你忍一下,怎麼會這樣,怎麼會這樣,醫生,我去叫醫生!”
“別,醫生不能管,所以你看我,活著,多艱難……”
參培斯眼睛裏掉眼淚:
“不不,一定還有辦法的,我們找專家,雪兒你不該被這樣的折磨,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,為什麼要讓你這麼疼,到底哪裏疼啊,有沒有止痛藥?”
“止痛藥今天吃過了,再吃,我會死的,你看老天爺就是想懲罰我,我不死,他就一直懲罰我,參培斯,我活著真的好累啊……”
聲聲啜泣,安離琪終於疼得暈過去。
參培斯看著她慘白的臉,無奈地搖頭,自言自語地說:
“沒想到你把我送走,自己這麼受罪,都怪我不爭氣,如果之前,如果之前我沒有被騙就好了!”
“你放心,你教給我做的事我一定會做好的!”
他出去找醫生,得到的答複都是止痛藥傷害內髒,如果吃多了,說不定病人如果心髒承受不了的話,會有猝死的可能。
他徹底絕望了,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,安佑琪已經醒了。
看他的表情,女人又是苦笑著搖頭:
“早跟你說了,醫生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,天生的事你還不清楚嘛。”
“雪兒,為什麼會變成這樣,我們到底有什麼錯啊,我該怎麼做才能減輕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也不用做,參培斯你就替我跟天生活下去就行了,我不怕死但是我不甘心,為什麼所有的倒黴事都要攤到我們頭上,為什麼安離琪可以活的像神仙一樣自在,我不甘心!”
參培斯拉著她的手說:
“都怪我沒有出息,不然你肯定不需要這樣,雪兒是我對不起你,如果我,如果我像淩震宇一樣,你也會跟安離琪一樣幸福!”
安佑琪輕搖頭,目光裏是一片死寂:
“怎麼可能呢,淩震宇,天底下隻有一個淩震宇啊,是我當初走錯了路,是我錯過了他啊,安離琪所有的幸福,所有的一切,都應該是我的,你知道嗎,我好不甘心,既然我不能跟她一樣享受幸福,那就讓我跟她一起去死吧。”
參培斯皺眉,眼底全是痛苦:
“你想幹什麼?”
“我的事不用你操心,你隻要做好我交給你的事就好,我想出去走走,你陪我呀!”
參培斯應下,趕緊饞著她起床。
本來醫生要求還坐輪椅,但是安佑琪手術後半個月的時候,就讓鍾點工把輪椅砸了。
她提前做了半個月的術後康複,現在走路雖然還不是很利索,卻也算是能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