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男朋友,徹底的刺痛了馬斯年,他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扔出去。
說話間,馬斯年雙拳緊握,僅存的一絲理智提醒著他要保持冷靜。
麵對馬斯年憤怒的質問,蕭映夕隻是冷冷一笑,目光毫不避閃的盯著馬斯年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,紅唇輕啟,略顯蒼白的臉上染著一絲嚴肅且清冷的薄霧,隻聽她幽幽說道。
“哥,我成年了,難不成還不能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嗎?容我重新介紹,顧今墨,我的男朋友,現在,您可以放心讓我們離開了嗎?有今墨照顧我,比誰都方便。”
說完,蕭映夕眸光一轉,眼眸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溫柔,抬頭看向了一旁早已呆若木雞的顧今墨,然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,輕聲溫柔的說道。
“今墨,我們進去吧。”
“映夕?”
顧今墨終於回神,感覺到掌心溫熱的暖流和那柔軟纖長的手指,尤其是如音繞梁般溫柔的聲音,顧今墨心中閃過一絲喜悅,但隨即,卻是一臉擔憂糾結的在蕭映夕和馬斯年之間來回看。
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顧今墨忽然覺得自己就不該出現在這,一邊是溫柔的眸光,一邊是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的憤怒,而這兩個人,他似乎誰也不能得罪。
就在顧今墨猶豫不決時,蕭映夕又開了口。
“顧今墨,你怕他?”
蕭映夕這話一說,直接將顧今墨心裏的那點男子氣概全都激了出來,直接推著輪椅越過馬斯年身旁,朝著入口走了去。
這次,馬斯年沒有在追上去,不是他不想,而是他不知道該用什麼立場去阻攔,最後隻能看著顧今墨和蕭映夕那漸行漸遠的背影。
過了安檢,到了候機室裏,顧今墨終於回了神,坐下來後便看著蕭映夕開口問道。
“映夕,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麼意思?”
蕭映夕本以為顧今墨不會當真,可如今看到顧今墨的表情,顯然自己高估了顧今墨的理解能力。
蕭映夕猶豫了一下,在看到顧今墨那期待的眼神,有些不忍的撇開了臉,心虛的說道。
“我那隻是為了應付我哥,你別當真了,我們不是說好了嗎,一輩子的朋友。”
顧今墨明明知道不要有什麼期待,可聽到蕭映夕的話後,還是忍不住失落,坐在那,沉默了半天,忽然一本正經的看向蕭映夕,說道。
“映夕,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在你哥麵前說我是你的男朋友,但既然你說了,那為何我們不把這場戲進行到底?如果說我當你的男朋友能幫你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,我願意當這個工具人,當然,如果你實在不想,我也不會勉強。”
顧今墨卑微的懇求著,他很清楚蕭映夕不喜歡自己,可他依舊想要成為蕭映夕的男朋友,哪怕隻是利用關係,他也毫無怨言。
聽到顧今墨這般懇切的話,蕭映夕感覺自己剛才過於衝動了,她不該為了取刺激馬斯年而傷害一個對自己真心實意的男孩。
蕭映夕沉默了許久,最後長吸一口氣,然後眼神真誠的看向了顧今墨,說道。
“今墨,我答應你,如果以後我想談戀愛了,你會是我的首選,隻是現在,我不想欺騙自己,更不想欺騙你,懂嗎?剛才的事,我很抱歉,如果說我傷害到了你,我隻能說一聲對不起。”
明知道機會渺茫,可隻有聽到蕭映夕親口說的,顧今墨才能死心。
不過顧今墨又是一個善於在悲傷中尋找喜悅的人,就蕭映夕剛才的那番話,足以讓他從失落中走出來,畢竟,他已經成為蕭映夕所有備胎中首選的那個人了。
顧今墨忽然抱住了蕭映夕,有些激動的說道。
“映夕,這可是你說的,哪天,你心裏的那個人分量不在如現在那般重要了,你一定要告訴我。你放心,我不貪心,不需要占滿你整顆心,隻需給我留一點點的地方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顧今墨從來都不是個貪心的人,也從不需要蕭映夕的心裏全都是自己,他現在所有的努力,不過是想要讓自己能占據蕭映夕心裏的某個地方,哪怕隻是一角,他便無怨無悔了。
聽到這樣的話,蕭映夕一時啞語,顧今墨為她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讓她感動,可她的心卻始終容不下第二個人,也因為這樣,她對顧今墨始終存著一份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