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黎住的已經是這個醫院最好的房間了,可在牧恒宇看來,還是太過簡陋。
不過牧恒宇並不願意薑黎因為轉院而影響到傷口,所以他還是仔細詢問了一番。
“沒什麼問題,一路上我們都會有醫生跟車隨行,而且從這裏轉院到恒生醫院,路況也很好,不會出現劇烈顛簸。”
牧恒宇想了想,又看了看時間,已經下午四點多了,最後說道。
“明天一早轉院吧,今天太晚了,她剛醒來,還是讓她在這邊休息一晚。”
醫生點了點頭,之後便離開了病房。
牧恒宇已經坐到了床邊,一手握住了薑黎的手,輕聲問道。
“傷口疼嗎?”
薑黎笑了笑,此時的她,也很開心,好在這個男人也沒事。
昨天當自己餘光瞥見薑敏手握武器對向他們這邊的時候,薑黎腦子一片空白,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這個男人不能出事。
此刻能聽到牧恒宇的聲音,薑黎輕呼了一口氣,然後搖了搖頭道。
“不疼,應該是打了止疼藥的。”
聽薑黎說不疼,牧恒宇心裏卻很是心疼,哪怕真的打了止疼藥,可那個傷口是真實存在的。
想及此,牧恒宇握著薑黎的手緊了緊,然後又放到嘴邊輕啄一下,語氣沉凝的說道。
“以後不能再這樣了,阿狸,你是我老婆,遇到危險的時候就該站在我的身後,知道嗎?”
聽到這話,薑黎愣了一下,她忽然有些晃神,這好像是第一個對自己說這些話的人。
以前在華僑會的時候,她所學的都是如何自救,而不是藏在隊友的身後。
倒不是說華僑會的人如何的冷血,而是他們這些人一貫都是獨自行動,沒有誰能一直保護著自己。
“恒宇,你也是我的老公啊,昨天如果我不那麼做,那你可能就是心口中彈。”
薑黎聲音有些虛弱,但吐字還算清晰。
昨天兩人的站位,如果當時薑黎沒有推開牧恒宇,那顆子彈估計是直接穿透牧恒宇的心髒,當場斃命。
而她,在推開牧恒宇的時候,其實是算好了子彈的軌跡,不過因為距離實在太近,她來不及安全的避閃,最後還是讓自己受了傷。
牧恒宇聽完薑黎的話,無奈的歎了口氣,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,最後隻能摸著薑黎的臉頰,帶著一絲哀求的語氣說道。
“老婆,以後別這麼嚇我了,好不好?如果你真出了事,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。”
“你還有小宇啊。”
薑黎冷不丁冒出了這一句,直接讓牧恒宇氣的氣血上湧,這女人,真的是一點都不懂得示弱。
還有,他剛才說的那些是這個意思嗎?這女人,不該犯傻的時候怎麼老是說這些傻話呢。
看著牧恒宇氣鼓鼓又說不上話的表情,薑黎微微一笑,主動伸手拉住了牧恒宇的手。
“好了,昨天是特殊情況,以後應該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。”
要不是薑敏鬧著一出,她和牧恒宇現在的生活一定很平靜。
想到這,薑黎又問了句。
“薑敏怎麼樣了?”
昨天事情發生的太突然,薑黎中彈後便昏迷了,她還不清楚之後發生了什麼。
“當場擊斃,抓獲涉案人員六名,現在賀博文在忙著收尾工作,至於薑敏的屍體,據調查,如今你算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。”
牧恒宇提到薑敏的事情時,心裏很平靜,說起來薑敏也是個可憐人,攤上那樣的父親,又有一個隨時神誌不清的母親。喵喵尒説
至於會不會恨薑敏給他和薑黎的生活帶來了危險,牧恒宇是恨的,但那份恨意隨著薑敏的離開也煙消雲散,就如薑敏說的那樣,如果沒有她當時救下他,他也沒有機會等來薑黎。
這中間,誰對誰錯,誰對不起誰,好像也說不清,不如就隨著薑敏的離世一切都塵歸塵,土歸土。
聽到這個消息,薑黎也沉默了許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