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玦塵在這裏待了有半個小時,之後又讓護士過來給楊藝量了體溫,確定沒有發燒,這才離開。
送走傅玦塵,鬱慕希看向了孟軼和何妍,說道。
“你們兩個不用都留在這,商量一下,輪流過來照顧藝藝就行了,一會兒讓陸軻送你們回去。”
孟軼聽到後直接開了口。
“何妍,今晚我留在這,你先回去,明天過來時順便給藝藝姐帶些換洗的衣服。”
何妍也沒猶豫,點了點頭,隨後便和陸軻離開了醫院。
鬱慕希之後便進了病房,把外麵可以休息的沙發床留給了孟軼。
“鬱總,有什麼事隨時叫我。”
孟軼想著楊藝畢竟是女人,鬱總一個大少爺也不知道有沒有照顧過別人,在鬱慕希準備關門的時候,孟軼開了口。
鬱慕希並沒有回應,隨即便把門關了起來。
楊藝這一夜睡得好沉,幾個月的連軸轉,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,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。
等楊藝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,醫院的窗簾並不遮光,太陽初升,陽光透過紗簾鋪滿病房。
楊藝悠悠轉醒,止疼藥的藥效已經過去了,後肩的傷口隱隱作痛,昨天碰撞的地方今天越發的疼了,尤其是後腰,疼的她根本不能動彈。
要不是昨天醫生一再保證她脊椎沒問題,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癱瘓了。
“嘶……”
楊藝趴了一夜,雙手都有些麻了,想要調整一下睡姿,隻一動,全身各處,那種酸疼感,簡直了。
楊藝還沒發現鬱慕希在病房,就在這時,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。
“藝藝,哪兒疼?”
楊藝愣了一下,隨即一道身影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。
看到男人的瞬間,楊藝隻覺得心口一軟,鼻子發酸,心裏的恐懼和害怕頃刻間全都宣泄了出來。
她不是無堅不摧的勇士,她所有的堅強不過是保護自己的偽裝。
在昨天從高空墜落的瞬間,楊藝是真的害怕的。
那一瞬間,楊藝的眼前閃過無數的畫麵,她如果就此死去,鬱慕希怎麼辦,她的爸媽怎麼辦。
楊藝隻覺得那一瞬間有無數的遺憾,她無比期待的和鬱慕希的未來,她還沒有拿到想要的影後獎杯。
隻是所有的一切,都被她極好的隱藏了起來,她本就是個內斂的人,尤其是看到孟軼,何妍眼神中的擔憂和害怕,楊藝就更不想讓她們為自己擔心了。
但是此時,看到她出事後心底第一個想到的人,楊藝再也忍不住,眼淚奪眶而出。
強撐的堅強,內心的害怕,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恐懼,此時,她隻想好好的大哭一場。
鬱慕希本就擔心焦慮,在看到楊藝什麼都不說,直接在他麵前痛哭,整個人都慌了。
鬱慕希手忙腳亂的去給楊藝擦拭眼角的淚水,眼淚還帶著人體的溫熱,看的鬱慕希心疼不已。
他想要去抱抱楊藝,想要去安慰楊藝,可他又怕弄疼楊藝。
懸在半空的手,不敢亂動。
楊藝見狀,聲音哽咽,又帶著一絲可憐無辜的表情,像是受盡了委屈。
“你不抱抱我嗎?”
僅一句話,讓鬱慕希的心更加的柔軟心疼,原來這個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麵。
下一秒,鬱慕希輕輕的摟住了楊藝,動作極其輕柔,像是嗬護一件易碎的瓷器。
昨晚傅玦塵提醒過他,楊藝身上多處受到撞擊,今天可能全身都會很疼,讓他一定要小心。
所以此時的鬱慕希,動作溫柔卻又無比的僵硬,自己靠近著摟住楊藝,卻是不敢隨便的亂動。
“鬱慕希,你不想抱我嗎?”
楊藝看到鬱慕希僵硬的身體,那懷抱都不似以往那般的親近,滿臉的委屈。
鬱慕希聽到這話,心底生氣一絲疼惜,眸光深情又心疼的望向楊藝,對上楊藝眼含氤氳,又竟是委屈的眼眸,薄唇輕啟。
“我怕痛疼你,藝藝,你知道我昨天知道你出事的消息時有多害怕嗎?你快把我嚇死了。”
鬱慕希的聲音,低沉卻無比的顫抖,可見到了現在,他的心還無法平靜。
“藝藝,你要是出了什麼事,我可怎麼辦?”
這話,既是說給楊藝聽的,也像是在詢問自己。
他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動了心,好不容易想要和一個女人開始一段感情,好不容易對婚姻充滿了期待。
如果楊藝真出了事,鬱慕希不敢想象自己會怎麼樣。
為其瘋魔,隨她而去,或者苟且活著,未來一潭死水。
好在,楊藝現在還好好的在他麵前,感受著溫暖的體溫和柔軟的身體,鬱慕希才感覺自己的心重新跳動了起來。
聽到鬱慕希的話,楊藝表情微愣,但抬頭看到鬱慕希下巴的胡渣,還有那褶皺的衣服,一向注重形象管理的鬱慕希如此的邋遢,楊藝的心裏除了柔軟更是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