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牛村的老村長劉長根,一直以來有三件煩心事兒。
第一就是村子位置太偏了。
以前覺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村子後麵就是臥牛山脈,平時上山弄點山貨什麼的也方便,還沾沾自喜。
可現在看來,純粹就是鼠目寸光,光吃吃喝喝有啥用,要能賺到錢才是硬道理啊!
那些山貨在村子裏根本不值錢,數量上不去,外麵人又不高興來收。
村子裏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,根本不願意回來,剩下的都是老弱之輩。
幸好這兩年市裏麵搞了個路路通計劃,將馬路一直修到村裏麵,出行算是方便了不少。
但走了的人,依然沒回來,煩啊!
第二就是自從前幾年查出了三高,老婆子管的嚴,現在在家裏酒也不能喝,肉也不能吃,連煙,都得少抽。
這日子,煩啊!
至於第三嘛,則是村裏朱大勇那個混子。
你說這麼大的人,長得是五大三粗,不好好幹活賺錢,整天就知道在村子裏惹是生非,三天兩頭有人跑來告狀。
這犯的事兒又不算什麼大事,夠不上請110來教育。
煩啊!
不過這幾天這夯貨似乎消停了點,也沒人來告狀了,不知道是不是跑出去打工了。
要是那樣的,也就好嘍。
得,這馬上又到飯點了,去村頭周大頭那轉轉,喝兩口小酒再回去。
想到這裏,劉長根放下報紙,收拾了下東西,出了村委會,直奔周大頭的小飯館。
剛走到半路上,就看到宋小東騎著個三輪摩托,按著喇叭呼嘯而來。
“老村長,喝酒去啊!”
“你小子趕著去投胎啊,慢點開!”
劉長根往後讓了讓,沒好氣地喝道。
等等,後麵坐著的那是誰?
劉長根揉了揉眼睛。
沒看錯,那大光頭,不正是朱大勇嗎?
這貨怎麼和宋小東攪合到了一起,這一個二愣子,一個小滑頭,那準沒好事。
等等,還有個誰啊?
有點像夏老頭家的孫子。
他們這是幹嘛去呢?
劉長根一邊琢磨,一邊來到大頭的飯館。
“呦,老村長來了,快,屋裏坐,還是老樣子?”
“嗯,先抓盤花生米給我。”
“好嘞,你稍等,馬上就來。”
周大頭滿臉堆笑說道。
這村裏沒什麼外來戶,所以飯館的生意,都是靠這幫鄉裏鄉親支撐著。
尤其老村長,每天晚上這一頓小酒,是雷打不動。
半個豬耳朵,一小碟五香大腸,外加一碟油炸花生米,劉老根一邊吃,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。
“喂,我說大頭,夏老頭他孫子回來了?”
咪了一口酒,劉長根衝著正在切菜的周大頭問道。
“哦,你說夏傑那孩子啊,回來了回來了,前些天還和小東在我這邊吃飯呢。”
“他回來這是幹嘛,看看老爺子嗎?”
劉長根跟著問道。
“哦,聽說是準備搞個什麼農家樂,就在夏大爺山腳下那個老宅子。”
周大頭在村裏也算是個百曉生,有個啥消息,他基本上都知道。
“哦哦,小夥子這是回來創業啊!”
畢竟天天看新聞,看報紙,劉長根還是有點見識的。
“老村長,你說咱們村就這麼多人,家家都是農家,還要去他那樂個啥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