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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
許大爺老臉微紅，張了張嘴，是欲言又止。
“說吧說吧！”
夏傑忍不住又催促道。
看到自己老爹這個模樣，許富貴也不再悶聲了，噗通一聲，直接跪了下來。
“夏傑，我想拜你為師，求你收了我吧！”
“嗨嗨嗨，你這孩子，有話好好說，跪下幹嘛呢！”
夏長江見狀趕緊說道。
“是啊，富貴，趕緊起來，起來說話！”
夏傑也伸手拉扯道。
“唉，富貴，起來跟小傑好好說說吧。”
許大爺深深歎了口氣說道。
在兩人的拉扯下，許富貴又站了起來，那張略顯蒼白消瘦的臉上，此刻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。
也許是激動，也許是羞愧……
“富貴，你到底想拜什麼師啊？”
夏傑跟著問道。
“我……我想跟你後麵，學個手藝，以後能養家糊口！”
許富貴一字一句，充滿懇切地說道。
“呃，怎麼突然想起跟我學手藝呢？你不是在鎮上上班嗎？”
夏傑抓了抓眉頭問道。
“上次的事兒出了以後，被廠子裏開除了！”
許富貴充滿無奈地說道。
“你啊你呀，現在知道後悔了，當初就不應該起這個貪心啊！”
夏長江搖了搖頭說道。
“夏大爺，我真的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……”
“我在鎮上談了個女朋友，準備結婚了，可是她家裏人提出要買房，我哪裏買得起啊，後來退了一步，讓我拿出18萬8的彩禮！”
“我就一個臨時工，一個月滿打滿算二千多，哪裏有這麼多錢啊！”
“我爸的情況你們也是知道的，現在不允許打獵了，他就隻能靠著去山裏麵采摘野貨賺點生活費，我媽生病又要用錢，家裏哪裏還有積蓄啊！”
“要是借錢結婚，我也幹不出這事兒，所以當時聽了那個猴子的建議後，我也是一時腦袋發蒙，就想能賺點快錢，把婚結了，以後就好好過日子，誰想到……誰想到……”
許富貴說著說著，是滿臉苦澀，雙手揪著頭發。
“現在工作也沒了，女朋友也沒了，還讓老頭子在村裏沒了臉麵，被人家指指點點，我……我真是沒用，我對不起他們二老！”
看著自己兒子如此痛苦懊悔的樣子，許大爺也是滿臉痛苦之色。
如果當初有錢能讓孩子上個大學，或許也就不一樣了……
“小傑，大勇跟著你後麵，現在都走上了正道，你也給富貴一個機會，讓他跟著你後麵學手藝吧，要是他不好好學的話，看我不打斷他的腿！”
許大爺抹了把眼角的濕潤，跟著擲地有聲地說道。
聽到許富貴倒出了偷獵的原委後，夏傑也是暗暗歎息。
現實往往就是這麼殘酷，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。
十幾萬，或許隻是大款土豪一頓飯，甚至一瓶酒錢，卻可以改變，甚至決定一個人的命運。
“富貴，你也想學根雕嗎？”
夏傑衝著許富貴問道。
許富貴猶豫了一下，看了看自己的老父親。
“你看我幹嘛，小傑問你是不是要學根雕手藝！”
這朱大勇跟著小傑後麵已經掙到錢的事兒，大家都知道，所以許大爺其實也是想讓兒子跟著學根雕的。
“我……我想學燒瓷器，以前我就在村裏磚廠幹過，後來倒閉了才去了縣裏麵打工的，夏傑，可以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