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白傾念一直橫亙在池北轍和錢蕪之間,但池北轍並沒有讓錢蕪受了委屈,他很好地處理了自己和前女友的關係,覺得白傾念不能再留在恒遠了,他便放了白傾念離開。
不過白傾念也不委屈,這大概就是她當年背叛池北轍應該得到的報應吧,池北轍斬斷了跟前女友的一切,隻可惜錢蕪不會懂得他的這份良苦用心。
“既然池大哥都不跟錢小姐計較了,那我們也當做什麼都不知道。”溫婉在走廊裏碰上了韓琦莉,推著韓琦莉的輪椅去夏揚病房的途中,她對韓琦莉說著。
錢蕪這麼淺顯的手段,韓琦莉當然心知肚明,聞言點了點頭,已經到了夏揚的病房前,她一抬眸就看到李擎蒼正靠在走廊的牆壁上。
他應該來很久了,頭低著,手中提著保溫桶,外麵下著小雨,他的麵容被額前垂下來的頭發遮擋,不甚明亮的天光下神色看不真切。
溫婉正要喊李擎蒼,這時病房的門從裏麵打開了。
李擎蒼猛地放下支在牆上的一隻腳,兩步衝了過去,但隨即看到開門的人是穆南峰,想到穆南峰是夏揚的丈夫,他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你們來了。”穆南峰似乎沒注意到李擎蒼的反應,側過頭看到了溫婉和韓琦莉。
這時李擎蒼已經站在了溫婉身側,穆南峰掃了一眼李擎蒼手中的保溫桶,他儒雅的俊臉上帶了一絲笑,“阿揚的胃口不好,應該是這段時間吃阿婉你做的東西習慣了,進去吧,我回去拿些東西再過來。”
兩個傭人從病房裏走了出來,一人拎著兩個食盒,穆南峰還跟溫婉展示了一下,裏麵的飯菜原封未動,他嗓音沙啞地對溫婉說:“你們是夏揚的家人和朋友,替我勸勸她,孩子沒了可以再生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舅舅!”溫婉的眼角餘光掃到李擎蒼握緊了拳頭,她自己也不想聽穆南峰這些話,便揚聲打斷穆南峰,推著韓琦莉走過去,“你回去吧,我們盡力而為。”
穆南峰點頭,轉身看了病房裏躺著的夏揚一眼,他沉思數秒後說:“昨天晚上我已經跟夏揚談過了,我願意給她自由,但是她……你們也都知道了,她不願放棄母親的血海深仇,還是想跟我保持著夫妻關係,以便她利用穆家二夫人這樣的身份為她母親複仇,所以為了避免她情緒激動,等會兒你們就不要提這些事了好嗎?”
李擎蒼聞言臉色一沉,渾身的戾氣都冒了出來,上前一步要說些什麼。
溫婉卻伸手拽住他,他緊咬著牙沒了動作。
“我知道。”溫婉點頭,不動聲色地應著穆南峰,“舅媽肯定很餓,我就不跟二舅多說了。外麵下著雨,二舅當心身子,不要著涼感冒了,畢竟舅媽還要依附著舅舅你而活呢是不是?”
穆南峰似乎沒聽懂溫婉的言外之意,聞言眸子裏溢出寵溺的笑,眼鏡已經重新戴上了,他的俊臉顯得很溫柔,“是啊,我也要盡快從失去孩子的悲傷中走出來,我不能倒下去,我會傾盡一切來照顧阿揚,她是我心愛女人的女兒,我不能辜負了心愛女人的重托。”
溫婉垂眸,譏諷地笑了笑,看起來穆南峰對夏揚是父女之情,但真的是這樣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