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,這是做什麼?”縱使想過千萬遍,可當眼前的文件擺麵前,溫榮還是驚得後退。
她傷心過,抗議過,不給她愛情就算了,連身子都不給她,可不管她使出什麼手段,最後都無濟於事。
但即便這樣,她也沒想過真的跟他離婚。
溫榮被文件上“離婚協議書”幾個大字給刺激得突然像是發了狂似的,拿起就拚命撕碎,直到看到好好的文件化成一地碎屑,理智才漸漸回歸。
而穆遠塵,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蹙一下,仿佛她的情緒在他眼裏什麼都不算,勾不起他半點漣漪。
這讓溫柔有了種深深的無力感。
“撕了也沒關係,我這裏還有很多。”穆遠塵又從身後的一尺高文件堆最頭上丟了一份給她。
“識趣的乖乖簽了,我會安排好你後半生,房子金錢都不會虧了你,否則……你休想在我這裏拿到一針一線。”
穆家的東西都是給兒子的,他是不會讓他們母子來碰的。
溫榮有些恍惚,眼前的男人明明還是那個人前給足她麵子,儒雅溫和的斯文男人,為什麼她現在卻覺得他十分危險,甚至一股寒意從腳底板沈騰而起。
“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,記住,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。”
溫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回房間的,但她的心依然堅定,她不能離婚。
這些年她雖然沒得到愛情,但光靠著穆夫人這個頭銜,她撈了不少好處不說,風光也是頭一份,隨便哪家夫人舉行的宴會,她都是座上賓,別人追捧巴結的對象。
這麼些年,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,要是突然丟了穆夫人頭銜,昔日的榮耀也不會存在,她又不是十多歲的女孩子,還會天真以為這些都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優秀的緣故。
但看穆遠塵的態度了,是鐵了心的要跟她離婚。
溫榮慌亂中,連忙給外麵的男人打電話。
***
“a神,我爺爺身體現在如何?”
“早上我剛給他診完脈,大問題沒有,小問題倒是挺多,不礙事,人上了年紀的通病,放心,我已經開了一副藥讓管家煎給他服,調理一個月就沒事。”
“a神,據我所知,我爺爺這幾年都有失眠的症狀,而且低血糖,尿急尿頻的症狀很嚴重,而且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咳嗽,帶著痰的那種……”穆雲瀾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,最後把自己都說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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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伊伊不是第一次見他哭,說起來,他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因為他蹲牆角哭。
如果不是因為親眼見到,你可能想象不到堂堂穆氏太子爺,竟然會縮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,旁若無人的嗚咽,其傷心程度,堪比孟薑女哭長城,這是安伊伊當時給他的評價。
一顆糖,一個故事,陪著他蹲了一早上的牆角,無視路過的人異樣的眼光,最後二人不知何時,就成了最鐵的哥們。
“喏,就一顆了。”安伊伊把存了好幾天舍不得吃的糖推到他麵前,心想這廝最好別吃,這可是逸哥哥特意給她的。
五年前,逸哥哥就讓老九收購了一家糖果廠,這些年,糖果廠唯一的任務就是專供給她不同口味糖,為此,還養了一批研發人員,專門研發無糖更我任何添加劑的天然糖,這一顆,就是最新研發的,隻有十顆,拿過來讓她嚐嚐喜不喜歡。
她當時撥開卡通糖紙嚐了一顆,然後就停不下來,接連吃了九顆,剩餘一顆實在舍不得吃。
如今珍惜了好久的糖果就要拱手相讓,安伊伊肉疼的厲害。
可她還是想錯了。
穆雲瀾抹把眼淚還不忘把那顆糖果捏到手中。
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,安伊伊一雙眼睛就死死的盯著穆雲瀾的手。
“小不點,你是不是手控?”見a神總盯著他的手看,再次抹了把眼淚的穆雲瀾不解的問道。
安伊伊怔了下,隻能點頭,“嗯”,畢竟她找不出其他理由掩蓋真相,總不能說把糖還給我,本姑娘後悔了。
那指不定這段友誼就要壽終正寢了。
穆雲瀾麻溜的把手伸到她麵前,“喏,給你看個夠,以後要看了就直說,別憋著。當然,摸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安伊伊:“……”
她錯了,果然不能撒謊。
“你是哭你馬上沒繼母了,還是舍不得你那個便宜弟弟?”
安伊伊覺得,有必要安慰下這貨,別看他平時挺高冷的,可一旦涉及到親情這塊,這人連個孩子都不如。
她要是不說點什麼,這家餛飩店都要被他的眼淚淹沒了。
穆雲瀾臉色變幻,“才不是。那個女人跟白雪公主的後媽一樣,這些年我被她殘害了太多次,要不是我爺爺護著,我壓根長不大。至於我那個便宜弟弟,哼!跟他媽一個德性,從來沒把我當哥哥看,眼裏隻有算計,這種的,跟老鼠一樣,我早巴不得清家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