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蓁蓁坐了一個月的月子,其間不能洗澡洗頭,隻能用爽身粉和毛巾擦拭身子,她總覺得自己渾身髒得不行,還好二三月份天氣不熱,若是擱到六七月份,她非得餿掉不可。
因此一朝得到解放,她立馬讓下人搬來三大桶的溫水沐浴淨身,等到身上重新散發著清新的香味,她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。
因為崔維楨不在家,旺仔的滿月禮並沒有大辦,隻是請了相熟的人家而已,這回楚凝嫣不能出麵,隻有周訓庭帶來她的祝福和表禮,那是一把純金打造的金鎖,葉蓁蓁當天就把它掛到旺仔床上。
滿月宴結束後,葉芃芃與葉蓁蓁說悄悄話:“姐姐,方才下人回報,在門口見著了二姐。”
“葉葭葭?”葉蓁蓁皺眉:“她來做什麼?”
葉芃芃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,當即替她解惑:“姐姐你在坐月子並不知道,隔壁風府和許安浩的親事並未作罷,風玉冉出門的日子就在這個月中旬,二姐應該是不死心想來咱們這兒搭關係的,隻是門房沒讓她進來罷了。”
今天來參加滿月宴的客人都是有名帖的,葉葭葭自然是不能像洗三宴那樣有機會混進來。
葉蓁蓁想得更多,當初慈善會時風玉冉已經動了退親的念頭,現在親事退不掉,應該是因為她當初給定王妃提醒了的緣故——這對姐妹倆,真是處成了仇人呢。
葉蓁蓁幸災樂禍了好一陣,在風玉冉出門當日特地去看熱鬧。
尚書嫁女兒,熱鬧非凡,葉蓁蓁一大早就聽到隔壁的吵鬧聲,爆竹聲還把旺仔給吵醒了,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在他耳朵裏塞了一團柳絮,才沒讓他受驚。
等到敲鑼打鼓的喜樂響起時,葉蓁蓁跑出去湊熱鬧,正巧看到許安浩騎在高頭大馬前來迎親,被風府的二郎們攔了門,做了一首詩才能得進入。
門內的情況不清楚如何,但並不妨礙前來瞧熱鬧的老百姓八卦。
葉蓁蓁坐在茶攤上,聽著隔壁的大叔與人說道:“這許進士好運道,攀附了尚書府的千金,日後要飛黃騰達了。”
“可不是麼,我鄰居家三表舅的女兒在風府當差,聽說風小姐的陪嫁極其豐厚,明麵上雖然比不上定王妃出閣那會兒,但暗地裏的補貼一點兒也不少。就連許進士如今住的宅子,都是風小姐的陪嫁呢。”
旁人咋舌,“住了夫人的陪嫁宅子,許進士日後在風小姐麵前,豈有一家之主的威嚴可言?”
“這也是沒法子的事,此前許進士住在賢德坊,那點兒鴿子籠的地兒,哪能委屈尚書府的千金入住呢,隻能搬家了。”
“京城大,居不易啊。”有人忍不住感慨起來,“堂堂進士都沒個像樣的房子住,更別說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了。”
有人立馬反駁道:“我們這輩子就這樣了,人家許進士才是前途無量呢,娶了尚書府的千金,高官厚祿在望,還愁買不到自己的宅子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