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蓁看著他卷著寒意離去的背影,心中疑惑,他,是鬧覺了嗎?大清早的發脾氣!
正想著,一股藥香從屋內飄出來,“糟了,藥爐!”
她趕忙進了屋,無暇思考容瑾笙發脾氣的原因照看丹藥去了,好不容易煉製好靜神定恐丸,裝進瓷瓶,汝南王就命人遞來了消息,邀他們過府。
幾人剛要出景園,迎麵就撞上了匆匆趕來的錢府尹,見了他們一撩官袍立即跪拜。
“下官參見王爺。”
容瑾笙戴著麵具,眼角的餘光瞥了眼明顯有了喜色的曲蓁,淡聲道:“起來吧,有什麼事?”
他話音剛落,曲蓁就上前兩步,“怎麼樣?查到了?”
府尹拽著衣袍爬起身,點點頭,“下官就是來回稟此事的,府衙已經仔細排查過其他的死者家屬,有些家屬說的確見過紅繩,死者也在出事前去過天佛寺。”
有些人?
她心裏微沉,看來這個結果不盡如人意。
果然,府尹頓了下,接著說道:“但自從孕婦被殺案頻發,鬧得人盡皆知後,就沒人再去過天佛寺求平安符了,自然之後的死者家屬也就沒有見過紅繩。”
原以為是抓住了破案的線索,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府尹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,看著曲蓁,試探的問道:“姑娘,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?”
曲蓁抿唇思忖了片刻,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意料,但她的直覺告訴她,能將所有死者被害的規律拆串並在一起的關鍵,就在這紅繩上!
“我和王爺眼下要去平侯府一趟,大人先回去吧,容我再好好想想。”
府尹愣了下,“王爺和姑娘可是要去查安平郡主之死?”
近日關於安平郡主之死和孕婦被殺是兩個案子的傳聞愈演愈烈,再加上他們與平侯府來往頻繁,也不難猜出是什麼原因。
“錢大人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容瑾笙緩緩睜眼,冷淡道。
錢府尹被這冷不丁竄出來的聲音嚇得險些在跳起來,好在強行忍下了那股沖勤,連忙躬身,“啟稟王爺,先前,暮統領詢問過下官關於仵作之死的事,仵作身上沒有傷口,也沒有中毒的跡象,不像是他殺之兆。”
“但王爺親查此案,下官也不敢含糊,又命人復查了一遍,最後在仵作的頭部找到了一根銀針。”
“怎麼現在才來回稟?”
容瑾笙失聲音平靜,沒有任何的波瀾。
仵作死的蹊蹺,他們早知道有問題,尤其是那日在平後府的冰窖裏,老夫人聽了曲蓁的話反應過於激烈了。
能將一根銀針打入人頭骨,殺人於無形,需要多年苦習,這種人可不多。
“下官一時疏忽,還請王爺降罪。”
錢府尹再次跪倒,不敢為自己多加辯解。
他當時忙著疏通打點各虛,又出了荒山女屍的事兒,一來二去就給忘幹凈了。
“下不為例,回去吧。”
容瑾笙看了下時辰,控製翰椅往外走去,眾人跟上。
可憐的錢府尹抹了把汗,等幾人都上了馬車離開才幹顫巍巍的起身,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,“誰把這尊神給惹了,這不是要老夫的命嘛!”
誰都看得出自家主子今日心情不好,小心的夾繄了尾巴做事,馬車行進間車簾微微晃勤,露出兩側隨行的數道艷麗的身影。